笑,不答反問:“蛟神難道沒瞧見這些日子的情形?既然他不把我當做父親,我為何還要當他是兒子?”
離弦似故意逗弄,把那珠子在他眼前一晃,掩口輕笑:“這不是很妙麼?說明他身體裡流的確是你的血——你當年不也是這麼對文帝的?”
紅少亭臉色一變,頃刻又復平靜:“那老東西偏心太過。我身為長子,文韜武略明明都勝過那幾個弟弟百倍。是他一意孤行,還故意把禍水往七弟身上引,護著那沒用的四弟……落得那樣的下場實在是他咎由自取——他不把我當兒子,我何必當他是父親?”
“說得好!要為我所選,本就不該心慈手軟!”離弦撫掌大笑。好一會兒才止住笑聲,將珠子遞過去。
看著血落青煙起,他笑得意味深長。身形漸漸淡至透明,融入空氣之中。僅餘那如珠玉碎裂般的天籟之音在屋內幽幽迴盪
“好好享受你餘下的生命吧,皇上……三個月,很快就會過去了。”
破籠卷 第二十九章 愛與惡同行(二)
蜀錦地衣絲步障。
屈曲迴廊,靜夜閒尋訪。
玉砌雕闌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燻爐溫斗帳。
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
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宋。柳永。《鳳棲梧》)
相思帳中被翻紅浪,喘氣聲聲,迤邐婉轉。幽幽的香氣彌散開,無聲地推著血液裡的火騰得更高,燃得更旺。
白馥馥的身子絞纏著,烏油油的青絲於枕邊、臂上畫出妖異的曲線。
女子秋水樣的杏眼微張,青蔥十指扣住男子的肩頭,雪白的腿夾緊了他的腰,承受著那波*衝擊。紅唇間逸出的聲音如同嗚咽,痛苦雜著愉悅。她的神情裡有一絲迷惘,彷彿不知今夕何年,而那帶她一次次衝上雲霄的男人又是何人。
曲將罷,男人卻驀地停了動作,憐愛地拂開沾在女子唇畔的髮絲,低語,溫柔而強硬:“惜夕,我是誰?你知道我是誰麼?”
“少誠……”她嘆息般呢喃,杏眼迷。蒙,更緊地貼近他,“不要停,少誠!”
紅笑傾那張妖異的臉孔現出一。瞬的獰色,猛地將她一把抱坐起來。鉗制著她的腰肢,懲罰一般用力衝頂撞擊打消她逃離的念頭。
“我是笑傾!記住!我是笑傾!”
“少誠……少誠,不要負我……哎——”
最後一聲,彷如哀嘆,幽幽地、綿。長地,訴盡幾多愛與痛。
紅笑傾狠狠將那癱軟下來的身體甩開,披衣下床。徑直去了外間。一杯酒下肚,涼徹心扉,忽然於胃裡燃燒,但仍壓不過心頭的痛,撕扯得他難以呼吸。
他按住胸口,神思恍惚。有冷風自後襲來,他一激靈,。扭頭去看,方驚訝地發現窗臺上正坐著個抱膝微笑的銀髮少年。
“看起來效果不錯……很盡興吧?”離弦調侃地揚高了。半邊眉。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紅笑傾別過臉去,拉好衣襟,冷道:“你這兩日上哪兒去了?怎地到現在才回來?”
“嘖嘖,一道契約而已,我又不曾賣身與你……怎麼,做不得真少誠,便把氣撒在我身上?”離弦冷笑。
無視他的怒眼,躍下窗臺慢吞吞地飄過來,一伸手:“藥呢?給我瞧瞧還剩多少。”
紅笑傾不疑有他,皺眉又飲了一杯,“我正想找你……藥已經沒了。”
“哈?”離弦愕然,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難怪你面色這般差,原來兩個月的量被你不到一月就用光……”
縱慾過度這種事算不得光彩,紅笑傾面子上有點下不來,陰沉了臉瞪他,“莫說廢話,快些拿來!”
“你道我是你的僕從,可以隨意呼來喝去?”離弦嗤笑,慢吞吞飄回窗戶那邊去。
紅笑傾冷笑:“你不是我的僕從,可也還有用得著我副軀殼的地方。大家各取所需,莫要再說這些虛頭八腦的話。”
“哦呀哦呀~那可真是不得了。”離弦翩身坐上窗臺,笑眯眯地把下巴抵上膝頭,“我堂堂雪蛟之神,倒離不了你這小小的人類了。”
“你什麼意思?!”紅笑傾心底一驚,幾個箭步衝過去抓他的手臂,卻撲了個空。
離弦低笑,濃濃的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你已經得到她了,不是嗎?雖然太貪心,未必抓住了她的心,但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報酬方面,我本是可以照契約全數拿走。不過你若給我一半的命,也剩不了幾天活頭。而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