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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薩如聞天籟,登時丟開紅笑兮,眼淚汪汪地搖著尾巴湊過去蹭韓尤嘉的腿。沒想到韓尤嘉卻拿腳把它蹬開,嘴裡還呵斥道,“你還往這邊湊!沒瞧見小因被你嚇成什麼樣兒了嗎?”
啥?小薩一愣,轉頭看清那廢墟里的情形,不禁目瞪口呆——那男人像在灰堆裡滾過一樣,頭上身上都是塵土。抱膝蜷身望著它瑟瑟發抖,臉上除了驚恐還是驚恐,哪還有半分先前那種精明囂張的模樣?
這麼看來,倒像是它在欺負人一樣……壞了!又中計了!
小薩暗叫不好,下意識想逃走。韓尤嘉眼疾手快抓住項圈又把它拖回來,劈頭蓋臉一頓訓,“你這傢伙!撕人家鞋子,偷吃人家的飯也就算了,竟然還做出這種事!我本以為笑歌教訓過你,你會乖一點,沒想到你變本加厲,越做越過分!現在居然還想跑,你跑了叫我們怎麼跟笑歌交待,嗯?”
它掙扎著,朝紅笑兮投去求救的目光。紅笑兮果然不負它所望,跟韓尤嘉嘀咕一句,拍怕它的腦袋,出去拿了條鐵鏈子進來,扣住項圈帶它離開。
小薩以為得救,感激得涕淚齊下。誰料還未走到他們住的那個屋,他突然飛快地把鐵鏈拴在棵大樹上,又跑到一旁袖手大笑,“我們紅家人向來敢作敢當,你是我們紅家的狗,哪能那麼沒膽?而且他又不讓我們靠近,我們想替你瞞也瞞不了。我看你還是放棄無謂的掙扎,老實等著小笑回來揭你的皮吧!”
怎麼會這樣……小薩淚了。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小柱子的氣味隨風而來,預兆不祥。聽著那個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小薩害怕得把身子蜷作一團,只希望笑歌不要看見它。
“咦,小薩,你怎麼被拴住了?”
事與願違,低沉喑啞的聲音帶著笑意飄入耳內,小薩渾身一顫,不能自已地發起抖來。
揭皮這種事,她向來只是說說。不過剃光它身上的毛,就絕對有可能。一想到這身讓它引以為傲的好毛即將離它而去,而它以後都不得不以光PP的姿態被小柱子嘲笑,這種屈辱……這種屈辱……還不如讓它死了的好!
笑歌瞅著突然抖個不停的薩摩耶,忍不住撓頭,“怎麼了?一見我就發抖,我有那麼可怕嗎?”
“哦哦,小笑,你回來了啊!”
等著看好戲的紅笑兮興沖沖地迎出來,全忘了之前才說過討厭姐姐這種話,抱住她的腰,望著小薩就嘻嘻笑,“我給你說啊,小笑。剛才小薩可威風了,又是吼又是咬的,連床都被它弄塌了。”
“弄塌了床也不用把它鎖起來吧?看它抖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剝它的皮呢。”
紅笑兮做驚訝狀,“咦,小笑,你不打算剝它的皮嗎?它呀,只差一點可把傻子給撕碎了呢!”
“什麼!?”笑歌的音調立馬提高八度。她皺眉一瞪小薩,“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又照紅笑兮的腦門鑿了個爆慄,“你也是!不好好看著它,還好意思說!”
紅笑兮受了無妄之災,登時炸了毛。不及分辨,她已推開他匆匆往屋裡走,還不忘回頭補給他兩個一記飛刀眼,“一丘之貉!待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進去瞧見紫因灰頭土臉地坐在那破磚爛瓦里發呆,更是火冒。韓尤嘉看她心情欠佳,忙把手裡的藥和衣服放到另一張床上,小心翼翼地解釋,“我和笑兮聽見聲音就過來了,還好小薩沒把人咬傷了。不過他不讓我們靠近……”
好在笑歌不是發起脾氣就六親不認的人,定定神隨便問了她幾句,心底便有了底,擺手笑了笑,“沒事,嘉姨,您去忙您的,這兒我來就好。”
“那笑兮和小薩……”剛才那最後一句話氣勢好生嚇人,要是不管,恐怕真有人要離家出走了。
“我剛才急了點,也沒問清楚就亂髮脾氣。您給他們說,沒事了,讓他們玩……哦,不對。您要是有空,帶他們去溪邊洗洗吧。那兩個傢伙也不曉得去哪裡打滾,弄得那麼髒。再丟著不管,過不了幾天都快趕上野人了!”
韓尤嘉放下心來,笑著應了。出屋招呼正鬧內訌的兩隻出發去搞個人衛生。
屋裡就剩下笑歌和紫因,她便沒了顧忌,過去兜頭給他一下,沒好氣地斥道,“還不快起來!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這麼大人竟然被條狗欺負,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
紫因揉揉捱打的地方,抬頭望著她嘿嘿一笑,臉上白一道黑一道,跟只大花貓似的。笑歌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扶他起來,一面替他拍身上的灰一面嘀咕,“被罵了還笑得出來!真是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