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因登時傻了眼。這種時候該怎麼辦好呢?若是抬。胳膊動腿表示已經沒什麼事了,就等於承認自己一直在裝傻。依她的脾氣,一旦發現受騙上當,別說帶他一起走,就是馬上把他扔上山自生自滅估計都是輕的。可要是什麼都不做他進退兩難,糾結萬分,眼睜睜看著笑歌出門去,卻。只能暗暗在心底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不過老天就是喜歡跟人開玩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當你絕望的時候,它卻又會把機會送到你面前來。
紫因看到的那一線曙光就是——小薩。
大約是排名靠。後,受了冷落,遭小柱子陷害,卻又不夠實力同它爭鬥。小薩的不滿越積越多,尋不到人出氣,便把目標轉到了不會說話也不會反抗的紫因身上。
趁小柱子跟著笑歌去送飯的當兒,它避開紅笑兮和韓尤嘉,貼著牆根偷偷摸摸地溜進了臨時病房。
經過小柱子的事之後,小薩也總結了不少經驗。太明顯的破壞行為它是不敢有的,紫因不下地行走,拿他的鞋子磨牙也沒什麼效果。基於以上兩點,它這一趟來了,二話不說就飛撲上床把紫因壓倒,然後一屁股坐在他胸口上,一面以將近二百斤的體重給他的骨頭施加壓力,一面拿毛茸茸的大尾巴拍打他的臉表示輕蔑。
紫因被壓得幾乎閉過氣去,可,這還不是最難以忍受的——主人不管,小薩就成天漫山遍野的瘋,壓根沒洗過澡。不但腹部的毛被泥凝得一股一股的,狗味兒那叫一個足,就是沒潔癖的也受不了。
尤其它還衝著紫因的褲子哈拉哈拉流口水,顯然打算製造出個他不能自理的假象,讓笑歌厭惡他。
紫因察覺了它的圖謀,不禁大怒。屏氣聽了會兒外頭的動靜,估算了下韓尤嘉和紅笑兮聽到聲音後趕過來需要的時間,便猛地一撐床板坐起來,硬生生把小薩彈得一個跟頭翻了出去。
小薩沒料到這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木頭會突然反抗,條件反射蜷身減震,腦袋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牆。
這一驚非同小可,它暈暈乎乎地爬起來望著紫因,一時想不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但見那個總是面無表情的男人忽然傲慢地挑高了眉,漫不經心地撣落衣上的泥屑,拿種挑釁地語氣低道,“就憑你這小畜生也想欺負人?省省吧!”
原來他是裝的!小薩憤怒地低吼一聲,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它慢慢壓低身子,拿一隻爪子啪喳啪喳地刨著地,嘴裡還發出威脅的訊號。
廚房裡的兩個還沒有動靜,紫因揚唇一笑,毫不掩飾的輕蔑,“想死你就試試,對你,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小薩怒了。掀唇咆哮呲出滿嘴利牙,猛地一蹬後腿,縱身朝他撲去。可,明明那張可惡的臉已近在咫尺,突然間眼前一花,它的腦袋便又結結實實撞到了牆上!
近二百斤的體重加上那一撲的勁道,薄薄的床板怎受得了?只聽得一聲轟然巨響,漫天塵埃亂舞,斷裂的床板、塌落的磚石和小薩混做一堆,難辨彼此。
小薩反應極快,迅速起身抖了抖毛。扭頭一望正悠然自得負手立在牆角的男人,怒吼一聲,又氣勢洶洶地撲了過去。
紫因聽著腳步聲出了廚房,唇角微彎牽起點笑。他輕描淡寫地一閃,躲過小薩的攻擊,順勢屏住氣息坐到那堆廢墟里,抱膝蜷身,將臉藏進臂彎。
小薩連著撞了三回牆,腦袋疼得不輕,心裡更是火大。看他突然做出這等莫名其妙的舉動,也不深究,只覺這人奸詐可惡,不能輕易放過,迴轉身又待再撲,卻聽門口傳來聲怒喝——“小薩,住手!”
那是韓尤嘉的聲音,雖然算不得主子,卻也是主子重視的人物。小薩不情願地收起攻擊的架勢,但仍掀唇呲牙,不時發出威脅的低吼。
“小薩,你搞什麼鬼!”紅笑兮過來照它的腦袋就是一巴掌,“居然把這兒弄成這樣,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小薩委屈地嗚咽一聲,咬住他的衣角就往紫因那邊拖,急吼吼要他看清楚那男人的真面目。
紅笑兮皺眉又給它一下,“臭狗,鬆口!別指望我會幫你跟小笑求情!打不過小柱子就拿個受了傷的傻子出氣……你瞧瞧你那點出息!真給我們丟臉!”
那男人哪裡傻了?他反應敏捷,力氣比它還大,哪裡是受傷的樣子?
小薩急了,死活不鬆口,硬拽著他朝那邊去,嘴裡不斷髮出的嗚嗚聲翻譯過來就是——你看你看,那男人就是個大騙子!你們都上當了!快點看清楚吧!他是想對你們不利!
“真可憐。看起來被嚇得不輕。”韓尤嘉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