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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要知道,兩郡民眾湧入北地是想尋寶,並非犯上作亂。朝廷只能阻止,不能鎮壓。若派去的將領沒有什麼經驗,稍有處理不當,弄至雪蛟外敵未走,內患又出的境地,哼哼……”

最後那一聲的威脅意味明顯,殿下群臣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戰。兵部尚書甚至捺不住摸了摸脖子,一臉惶然。

白可流似也被嚇到,退了兩步,低頭不語。紫幕錦本就對他暗渡陳倉早早攀上大樹的事很是不滿,看他像是猶豫不決,便幸災樂禍地道:“白大將軍,皇上問你話,你為何遲遲不答?莫非自你以下,除了薛益和胡成二位將軍,兵部就尋不出一個能擔當此任的人來了麼?”

他兩個不合誰都知道,但一槓子打翻一船人,也實在過火。白可流還沒反駁,兵部尚書已氣得不行,上前一步,大聲道:“白臨敬不才,原為皇上分憂。”

紫幕錦哂笑:“白尚書何出此言?你若去領兵,兵部又讓誰做主?莫不是你打算讓白大將軍身兼數職,把你的份兒也一併忙了?”

兵部尚書氣結。白可流卻不幫腔,又退一步,驀地跪倒:“臣敢請皇上開恩,賜臣一死。”

滿朝譁然。白雲錦嚇得過去扯著他的袖子,剛喊了聲爹就被白可流一記怒眼震住——“朝廷之上,只有君臣,何來父子?!”

笑歌不耐煩地擺手:“你要教訓兒子,回去再說。朕不過是問你何人可擔此重任,你想不出就直接說,不要學那些昏了頭的,動不動就拿死來嚇唬人。”

於是,“那些昏了頭的”都囧了,開始絞盡腦汁地想如何補救才能讓她別總拿他們來說事。

白可流深吸一口氣,頭壓得更低,“皇上,臣不是想不出,是不敢說。”

“赦你無罪,說。”好戲呀好戲,就要開場囉!

“有一人,身經百戰,曾擊退源流進犯,又揮師南下大敗車瑟之兵,人稱‘不敗戰神’……”白可流一頓,聽著身後傳來的驚人的倒抽冷氣之聲,嘴角悄悄一彎,“皇上也許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他就是……夜家宗主夜無言。”

太沒創意了!怎麼感覺跟介紹嘉賓出場一樣……笑歌無風凌亂了一把,吸吸鼻子,“然後?”

“臣已……”

話沒說完,紫幕錦已搶先道:“十六年前夜無言帶兵反叛,意圖謀反。幸被白大將軍識破,將他滿門斬殺。太上皇還下旨將他一家人的人頭懸在城門之上示眾,天下誰人不知——皇上問的是誰可領兵援助北郡王,白大將軍此時提起一個已死的叛將,是何居心?”

“紫幕錦。”笑歌驀然啟口,直呼其名。

他愣了一下,面露不忿,“皇上?”

“這坤明殿是你家?朕還沒說話,你急什麼?”她懶洋洋地往後一靠,乜斜著眼看他,痞氣十足,“還有啊,朕貌似已經下旨徹查夜無言謀反一案。查都還沒查清楚呢,你這就打算拿太上皇來壓朕了,是吧?”

紫幕錦怒然,咬牙盯了她數秒,終是把頭低下去:“老臣不敢。老臣只是……”

笑歌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你只是想提醒朕,朕沒趕上那場叛亂,不知情由,不該妄圖把已定論的陳年舊事挖出來,免得讓當時負責給太上皇解釋此事來龍去脈的那些人受了牽連,是吧?”

“……老臣不敢。”

“那你是什麼意思,不妨說來聽聽?”她嗤笑,目光如蘸了墨的筆,毫不客氣將他全身上下一一點評,“太上皇為人穩重,深居宮中韜光養晦。外頭髮生什麼,內裡藏著什麼貓膩,他老人家比誰都清楚。可是啊,沒辦法,人家都喜歡先斬後奏,他就算知道不是那麼回事,不也還得顧著國家的安危、人家的面子,順著人家給的合理解釋把剩下的事都辦完麼?”

紫幕錦心裡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卻緊咬牙關不說話。她沒點名道姓,算是留著點面子給他,若是再跟她頂牛,說不得今個兒就得當眾出糗。

只可恨他那孫兒紫凡,連句回寰的話都不會說。木板板一張臉,波瀾不起,不知在想什麼。

笑歌卻不肯放過這時機,轉向群臣,又道:“眾卿家為朝廷做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吧?你們何時見過太上皇有糊塗的時候?有些事兒,不是你看著像什麼,它就一定是什麼……白大將軍,你繼續往下說。”

白可流心領神會,當下便將藏匿夜無言一事說成是紅少亭的英明決斷。反正紅少亭現在連話都說不了,就算大家明知不是那麼回事,也沒辦法再去求證。

太上皇是英明的,白大將軍是忠心的,那讒言惑主先斬後奏排除異己的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