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尋那些她所愛著的人。
那雙期冀和絕望並存的眼睛傳達出這樣的訊息,笑歌對著這看起來隨時都會倒下的老人,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諸如“放下仇恨,放過自己”之類的冠冕堂皇的話。
本來嘛,“有恩必報,有仇必究”本就是雪蛟第一惡女的做人原則。她,從來就沒長過菩薩心腸。
“三個月……不,至多兩個月。”她做完她該做的,一切自會有個結果。
紋太妃重重闔眼,平復著混亂的心緒。良久,才輕輕點一點頭,“好。我等著。”
御花園裡的下午茶會,求的是休閒放鬆聯絡感情;蕪菁殿的大桌,營造的是公平討論的氣氛。兩種都是為了表現民主。
到了坤明殿裡,龍座高高在上,群臣只能仰望,也算是另一種民主——你們是民,我是主。你們可以任意發言,但,決定權盡在我手。
其間的不同,想必趕來參加緊急會議的臣子們都有所察覺。
這樣的緊急會議是第一次,她用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一遍遍掃視他們卻不出聲也是第一次。
他們不安地站在那裡,猜測著突然召集他們來此的原因,提心吊膽,生怕會成為那凌厲目光停留的目標。
漫長的沉默後,笑歌終於開口:“白、紫、青三家的新老宗主上前三步——莫禮清,把那兩本摺子念給他們聽。”
沒被點到的官員剛鬆了口氣,卻叫那摺子的內容驚得一顆心又提到半空裡。
青穹自與柯語靜成親,便徹底成為了壞水軍團的追隨者,老神在在地等下文,一如既往的平靜。小不點白雲錦聽得糊里糊塗,白可流眼底卻閃過一絲喜色。他瞥眼仍是一張木板臉的紫凡,又瞅瞅神情凝重的紫幕錦,悄悄彎了彎嘴角。
待莫禮清唸完,笑歌無視底下那陣小小的騷動,睨眼把臺階下的五人一個個看過來,“如何,五位?可有什麼感觸?”
紫幕錦看看低頭不語的白可流,斟酌再三方低道:“皇上明鑑,此事來得蹊蹺,未經查明,臣等不敢妄議。”
“嗯。丞相言之有理。那丞相說說,此等關乎民生國計之大事,朕應該交予誰去查呢?”
紫幕錦不防會就此接下個燙手山芋,臉色一變,乾咳一聲,半晌不言語。
民間糾紛由刑部管,影響國家安定的大事則得派遣正三品以上大員出馬。放眼朝中,正三品以上的官兒有幾個?六部尚書自然是離不開的,車瑟虎視眈眈,大將軍也是走不得的。紫家有了新宗主,下一任丞相是誰想都不用想她這不是想要他主動請纓還會是想幹嘛?
白可流微微一笑,忽地道:“皇上英明,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儘快傳旨令北郡王出兵平息混亂,設法阻止兩郡流民再進入北地,以免錯過春耕。至於查案一事,待春耕結束之後再行也不遲。”
群臣皆露出贊同之色。紅奇駿卻道:“白大將軍所言極是。只是二皇兄為人溫厚謙實,素來推崇以德服人。他麾下的王軍不足萬數,若是流民數量太多……”
“是,這確實是個問題。”笑歌嘆了口氣,“雖然朕已令使者帶著朕的旨意火速趕往北地,不過要讓二皇叔那八千多兵馬又得平息混亂又得封鎖各處入口,實在是太過為難他了。”
原來她已經做了緊急處理了……眾臣暗暗抹了把汗,倒是對這年輕的女帝有了些敬服之意。
紫幕錦一看危 3ǔωω。cōm險解除,不由得舒了口氣,“皇上英明,依老臣之見,朝廷理當派遣援兵至北地助北郡王一臂之力。只是,若東西大營動靜太大,車瑟勢必會趁虛而入,而白大將軍又脫不開身……”
這話正說到笑歌的心坎上,她毫不吝惜地給他個讚許的笑臉,又望著白可流輕輕揚了揚左眉:“丞相之言甚是有理。不知白大將軍可有什麼好建議?”
白可流亦是心曠神怡,卻佯作為難,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方道:“東西大營如今還有四萬兵士,但一下子調走太多,也確是太冒險。不如遣一萬兵馬,分批扮做商隊。兵士皆著布衣,日夜兼程趕路,沿途再召集各縣兵勇加入,到北地時,應該不下三萬人。加上北郡王軍八千和北地各縣的兵勇,當可解燃眉之急。”
眾臣聽得連連點頭,紛紛附和。紫幕錦卻道:“白大將軍此計甚好,但,誰來領兵呢?”
笑歌也道:“是啊,論實戰經驗和在軍中的威望,白大將軍之下便只有薛益將軍與胡成將軍兩位最適合。可他們如今都在海原駐守,總不能車瑟大軍未退,就臨陣換將吧?”
笑一聲,又道:“白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