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此刻,他失了狂亂暴戾,眼眸平靜地如一汪深淺不明的清泓,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原來她竟是這般優柔寡斷的
笑歌皺眉,用力將草連根拔起,不敢看他的眼睛。
離弦和柯戈博私下達成什麼協議,她不清楚。但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論最終陪在她身邊的是誰,她都覺得已經足夠。不需要錦上添花,她也不應該再有從前那種為創造出勝過血緣的家人而把無辜者拖下水的想法。
那麼,為什麼會猶豫?她感動了?還是不忍心傷他的。心?她應當從不在乎會不會有人因為她的一句話或一個舉動而受傷的,不是麼?
沉默蔓延著,是難耐的僵持。紫因緩緩起身,收線,。故作輕鬆地低呼,“看,一條大魚!”
笑歌的嘴唇動。了動,忽然想起個重要問題,忍不住把那草連土塊一起朝他扔過去。紫因愕然回首,見她一臉氣憤地指著嘴巴,他這才想起啞穴還沒解開。愣了一秒,不由得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他驀地將魚扔回水裡,過來抱起她,眼角猶有笑意,“沒事。其實我不需要答案。”
對的,何必要答案。反過來想想,她完全可以搖頭拒絕,但是她猶豫了,就說明心裡並不是沒有他——這樣,已經足夠了。
額?嘖!原來是在耍她!
笑歌惱了,張牙舞爪去撓他的臉。紫因居然猛地放開手,讓她摔了個七葷八素。
雖然地上有草,但PP畢竟是肉做的。笑歌疼得直想哭,剛想伸手去揉。他卻低喝一聲,“別動!”
腳隨聲到,重重落在她右手旁邊,使勁碾壓,像是要將什麼置於死地般用力。不等笑歌回神,他又一把將她抱起,臉色明顯陰沉下來,“走吧,我們回去。”
笑歌探頭往下一看,只見一團花花綠綠的肉泥裡呲出幾根毛茸茸的長腿,已辨不出是什麼蟲子。不過瞧那豔麗的色彩,毒性一定不小。她不禁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襟。
“沒事,蜘蛛而已。”紫因柔聲撫慰,似乎真的不是什麼大事一般。
可他不但眼神不對,連魚竿和輪椅也扔下,只顧抱著她走得飛快,笑歌頓時疑心大起。當下便裝作驚魂未定的模樣抱緊他的脖子,偷偷越過他的肩膀往後瞧去——依舊是綠草如茵,水流輕緩,岸邊除了那輪椅和魚竿,並無可疑。
如果真的只是一隻蜘蛛而已,他又為何這般匆忙急於帶她離去?笑歌不解地蹙起眉頭,忽覺背上癢癢熱熱,忍不住伸手去撓。
這本是個尋常的動作,紫因卻立時變了臉色,低聲命令道,“別撓!忍忍,回去再說!”
笑歌只得縮回手來。那癢熱的感覺卻不止沒有消失的態勢,反而越來越強烈。就如同有什麼東西沿著脊背向上一路攀爬,停在那肩胛骨間盤桓不去。
待到了胡家,紫因抱她徑直進了東廂裡間。關緊全部門窗,方回頭坐來床邊,毫不客氣地把她按倒,拿剪刀唰唰幾下將她的衣服後片剪開來。
肌膚接觸到冷空氣,笑歌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羞惱交加,想撐起身子來跟他拼命,紫因卻忽然解開了她的啞穴。
“哪裡難受?快說!”
聲音又低又急,顯然並不是為著她想到的那些齷齪緣由。笑歌一愣,不明白他究竟在慌什麼。空氣裡的冷令那種癢熱感愈發清晰,簡直叫人忍無可忍。苦於無法起身,她只得反手去夠,“背上好癢!”
紫因忙抓住她的手,又細細檢視一回,皺眉道,“只有背上癢嗎?可你背上除了宗主之印,沒別的東西。”
宗主之印?
笑歌茫然。卻是無暇思考,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趁他鬆開手,忙大力抓撓。可惜沒練過瑜伽,手始終夠不到肩胛骨那塊兒。
癢熱難耐,別說男女有別,連恩怨情仇都統統忘到九霄雲外,她不自覺就沉聲命令道,“你還愣著幹嘛!快幫忙啊——癢死我了!”
紫因愕然,當真伸手幫她撓背。怕傷著她,下力不敢太重。她卻不滿地大叫,“重一點!你沒吃飯嗎!?”
就這樣還不肯承認她是紅笑歌……紫因無奈地嘆口氣,眼看著她的面板已被撓得通紅,她還是不停手,終忍不住阻止道,“行了!再抓就破了!”
“還不行!很癢啊!”笑歌幾乎要哭出來了,“真的很癢!像有蟲子在骨頭裡爬一樣!”
紫因一驚,忙強行將她翻過來。揪眼皮掀嘴唇,看完了還是皺眉,“怎麼會癢呢?你沒中毒啊!”解開她的彈跳穴,又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