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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笑歌繃著臉把手中那團已瞧不出形狀的物事。碾磨又碾磨,惱火到恨不得將所有進入眼簾的東西都挫骨揚灰。

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失敗,給她的打擊不是一般兩般——素來引以為傲的毅力敗在了周公手下不說,計劃中途自己探出頭去吸迷香也暫且不提,她居然還……還章魚一樣扒著這男人睡了一夜!

天!這種事情要她怎麼接受啊�

瑩黑的眸子如藏了星子,閃閃爍爍。淡紅的唇瓣銜了笑,鮮亮嬌豔。凝脂般白皙的胸膛,而她的手正……啊啊啊!她怎麼又想起來了!?

笑歌咬得下唇泛白,真正欲哭無淚。要是離弦和柯戈博曉得她幹出這等事……囧,真要命啊!

“來,張嘴。”

清亮的聲音柔柔地在耳畔蕩,笑歌條件反射地服從命令。待反應過來,一粒梅子已進了口。酸甜在舌尖漾開來,她捨不得賭氣吐了去,只得鼓著眼狠狠一瞪紫因。

她的面色因著生氣而變得紅潤,眼睛似乎也亮了很多。紫因忍不住摸摸她的頭,笑道,“你不是很喜歡鈴蘭麼?可是房子被燒了,鈴蘭沒地方放……你要是實在不願意打擾胡大叔和胡大嫂,一會兒我就出去打聽看看哪裡還有空房。”

“嗐!李公子這是說哪兒的話啊!這麼多年就我和老頭子兩個人住,平時想找個人說話都不行。你們來了,這家裡熱鬧多了,還說什麼打擾不打擾的!”

所謂胡大嫂,就是那花圃老闆娘。她那嗓門和性子一樣爽朗。人未到,聲先到,熱情度破錶。

走近來,很是熟稔地一拍笑歌的肩膀,她又笑,“劉姑娘,你就安心住下吧。昨天東街那場火來得莫名其妙,衙門少不得撥銀子助你們重建,你們就別去花那個冤枉錢了!”

莫名其妙?縱火者就站你跟前呢!笑歌暗暗翻個白眼,苦於啞穴被封,只能以腹誹表示她激憤的心情。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胡家在城郊經營花圃,似乎並不參與瓜洛的打劫行動。若是她能找到機會逃走,也不用考慮該如何透過戒嚴期的城防,倒是省下不少工夫。

胡大嫂還在叨叨,那情狀簡直是把紫因當成了多年不見的兒子。家長裡短,話是無心,卻刺得笑歌心裡一陣兒一陣兒的流血

“昨兒我送花過去,聽他們說什麼孟家大院新搬來的小兩口都沒了,可把我嚇懵了。還好剛到懷德客棧門口就瞧見了公子你,我這顆心才算落到了肚子裡。要不是你說劉姑娘驚嚇過度起不來床,昨兒個我就拉你兩個回來住了……嗐!誰在世上還能不碰到點災啊禍的!這種事落誰頭上誰都不好受,大家互相幫把手,湊合湊合就過去了——不是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嗎?你們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胡大嫂瞅眼笑歌的腿,又道,“我家老頭子說,平常多來花圃溜溜,心情好了,身體自然也會好起來。既然劉姑娘愛花,公子你以後可以多陪她來這兒逛逛。哦,對了,到時候你們要是瞧見那醉心樹下有落花啥的,可千萬別去撿——剛開始我還不曉得。是昨兒我說花好像少了幾朵,我家老頭子才說那醉心花雖然香氣可以寧神,但花和花粉都是有毒的。要是不小心混在食物裡吃下去,輕則昏迷,重則喪命……”

紫因若有所思地一瞥黑沉著臉的笑歌,眼角笑意隱隱,“嗯,謝謝,我會留神的。”

笑歌更是鬱悶,將手裡那團粘糊糊的東西一扔,不客氣地揪了他的衣角來擦手,硬是把那玉色泛紫的新衣裳弄汙一片。

她能不氣嗎?還當人傢什麼都不知道,結果起床就收到一朵壓癟了的醉心花……分明是故意耍她!可惡!太讓人窩火了!

胡大嫂目瞪口呆,紫因卻只是笑微微任她撒氣,末了還邊擎了絹子幫她拭額上的汗,邊柔聲道,“瞧你比昨兒個精神多了,真讓人開心。只是現在房子沒了,婚事怕是隻能再等一等了……”

笑歌一瞪眼,唇動無聲,罵他不要臉。胡大嫂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搶著道,“還等什麼啊!要是公子不嫌這兒粗陋,就讓我和老頭子替你們打點好東西,擇吉日在這兒辦回喜事,讓我和老頭子也跟著樂呵樂呵!”頓一下,又試探地道,“只不知兩位的高堂和親戚朋友……”

這話正中紫因下懷。他輕垂袖遮住笑歌在他手臂上肆虐的爪子,衝胡大嫂微微一笑,“我們本是海泉人士,誰料車瑟犯邊……九年來,她跟著我顛沛流離,吃了不少苦卻依舊對我不離不棄。這回耗盡數年積蓄買了那處宅院,本想讓她風風光光做我的新娘,過幾天好日子,沒想到一場大火又……大叔大嫂肯幫忙,我們這等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