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氣息每每拂過,他都不由自主地瑟縮一下,只覺得那灼熱有些可怕,似要穿透面板滲到心裡去一樣,有種危 3ǔωω。cōm險的味道。
“臉衝外,不要對著我的脖子吹氣!”還是吼,只是口氣不怎麼有說服力。
她這回卻不聽話了,含糊不清地咕噥一句,倒貼得愈發近。涼陰陰的鼻尖直抵著他的頸,滾熱的呼吸從脖領裡一路鑽下去。
柯戈博身子一僵,正想把她大力甩下,卻聽夜雲揚笑道,“不叫不鬧,她酒品也算得上不錯了。不過看她這模樣,也不像是常喝酒的,大概是有什麼心事才會喝悶酒吧……柯兄既與她相熟,有空不妨勸解勸解。畢竟,一個姑娘家要是總醉成這樣也不好看。”
醉成啥樣也跟他無關!柯戈博的嘴角抽了幾下,強壓住把她扔掉的衝動,悶聲道,“女人的事哪會跟男人說,還是讓柯語靜去操心好了。”
“這麼說,這位六姑娘同柯姑娘很要好了?”夜雲揚渾然不覺他的鬱悶,為了一會兒要求他的事,拼命找話題拉近關係,“那還真是難得,我一直以為除了……呵,柯姑娘能瞧得上眼的女子,一定有特別之處吧。”
是很難得,也很特別——難得野生動物樣的妹妹會這般維護一個人,而一女的大白天喝得醉醺醺讓男人揹回家,還能不特別?
柯戈博拼命腹誹,竭力讓注意力不要集中在脖子上。似乎被他們的說話聲弄得煩了,笑歌忽然照著他的胸口猛掐了一把。
人不清醒,力道不算大,不過當街被襲胸,柯戈博還是頭一遭。他怔了一下,難以置信地低頭看看剛從他胸口撤離的那隻手,隨即便火冒三丈——醉不醉他不管,可這女人這般輕佻,到底把他當成啥人了?!
“柯……戈博,你再不……再不閉嘴,有你好看的……”
她胡亂咕噥一句,又昏睡過去。柯戈博卻登時如遭雷殛,呆立當場動彈不得。
夜雲揚看他驀然停下,不明所以地望過來。只見他偏頭注視著靠在肩上的那張平凡無奇的臉,面色變換不定,似乎瞧見了什麼令人驚駭的事情。
“柯兄,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柯戈博愣了半晌,輕輕低下頭去,又驀地抬眼給他張笑臉,“雲揚蓮華,我忽然想起還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說。你先回府,咱們府裡見。”話音未落,猛地發力騰起,幾個起落就把夜雲揚遠遠甩在了後頭。
夜雲揚持傘呆望著他倆的身影消失在不知名的小巷中,回神來四顧之後,真正欲哭無淚——好得很。這次連回佳玉酒樓的路他都找不著了。
破籠卷 第六十章 我們成親吧
這是間十分清爽乾淨的屋子。因為沒多少傢俱,陳設也不夠華麗,所以簡陋到清爽乾淨。
一床一櫥一撐衣架,兩桌兩椅兩個矮杌就是這屋子裡稱得上大件的東西。銅鏡一個釘在衣櫥旁,桃木梳尾鑽了小孔,穿了紅繩掛在釘子上。一切從簡到全然看不出這是個姑娘的閨房。
當然,看過衣架上的翡翠色斗篷和躺在床上的那團銀紅之後,柯戈博不得不承認這屋子裡還算有點女人氣息。
小薩大意失荊州,柴房門一關才曉得上了這熟人的鬼當。可任憑它使出一千零一種叫法,也沒人來援救
珠鸞不知所蹤,柯語靜據說有急事趕回了西六,刀疤臉領著兄弟正在給肖家將要入住的屋子搞裝修,小陸看見柯戈博揹著笑歌過去還笑嘻嘻託他好好照顧,宣傳部的忙著編了小調編蓮花落,根本沒人注意到這異常的呼救。而隔壁那幾家的狗狗們早是恨透它每次搶骨頭都出盡風頭,聽見也裝作沒聽見,寧願躲在窩裡夢骨頭。
大門關緊,廳門闔上,窗戶一。閉,這就成了柯戈博的天下。他睞眼死盯著那個抱著被子蜷成一團的女子,逼近床邊,以種蠱惑的口氣低聲喚,“六姑娘?六姑娘?”
她一動不動,氣息沉緩,似乎睡得。熟了。但,不管躺在面前的是劉小六或是其他什麼人,以和紅笑歌相處多年的經驗來說,柯戈博可不會輕易相信這種表象。
替她除去鞋襪,露出白生生腳。掌,他的嘴角就牽起絲促狹。過書案取了支未用過的小狼毫,筆尖在手背上試了試,便驀地軟軟劃過她的腳底板。
沒醉的人也許一觸就會笑,也許會強忍住裝著一。直不癢,不過若是真個醉了,剛開始刷沒感覺,刷多幾下就會煩躁不安,不是縮腳就是亂踢蹬。
或許這沒什麼理論依據,不過柯戈博拿這招測試。別人真醉假醉,一向屢試不爽。
果然,刷到第五下,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