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年多了,我都一直養著他,為他娶了媳婦,還有了侄兒,也是仁至義盡了,現在要分家,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他也同意了。”
“你真糊塗,就算是要分家,也要等秋試過後,要不然等你兄弟考上進士,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面見他。”林至孝見他頑固不化,生氣的說。
分家終於在九月七日進行,期間,林至淼的舅舅也過來勸說,然而,誰也勸服不了林至淼夫婦,後來林至淼的舅舅提出要見自己妹妹,被胡氏的林老太太不願意見外人的理由當了回去,氣得林至磊的舅舅不再管林家的事情了。
這天,林至孝和李洵作為中人來到林家,見證林家的分家狀況。
“親家母呢?”李洵首先問道。
“母親在後面歇著,等至孝堂哥來了,就將母親請出來。”林至磊回答岳父的話。
不一會兒,人都來齊了,林老太太也顫顫巍巍的被人扶了出來,與中秋節相比,人一下子老了很多,成了真正的風燭殘年。
林老太太被丫鬟扶到主座上坐下,喘了幾口氣,開始打量今天到場的中人,見有李洵在場,稍稍放了一下心,咳嗽了兩聲說:“今天你們過來分家,我沒有什麼話說,只有一句——別讓至磊吃虧。”
“嬸子您放心,我是那種不公平的人嗎?這次分家,他們弟兄既然請了我,我自然做到不偏不倚的。”林至孝連忙站起來表態說。
於是,分家開始了。
首先胡氏將家裡的賬本交出,不過是一些公公留下來的鋪子,三家木材鋪子,一家酒樓,以及一處出產木材的城北小山的地契,兩處房產,還有古董字畫、傢俱擺設等物以及賬面上一千多兩銀子。
林至孝一皺眉頭,今天這個家不好分,眼睛從林至淼和李洵身上掃過,咳嗽了一聲,開口問道:“我記得林家的產業不止這些吧,今年新開的賣乾果的“果生館”就不再這帳目上,是不是賬本沒有拿全啊?”
胡氏站了起來:“大伯這話好像我們藏私似的,我家至淼就這麼一個兄弟,也一心想拉補他,哪裡會沒下他應得的那一份啊,只是這‘果生館’雖說是掛著林家的招牌,本錢確是我的嫁妝和私房銀子,本不在分產之列。”
“哼——”主位上坐的老太太開口了:“你那私房銀子從哪裡來的,你那嫁妝單子家裡還留著,數一數你的嫁妝,在看看你手裡的私房,將林家的公產全搬到自己屋裡,還好意思說是你的私房。”
“婆婆不能這麼說,我那私房是我的嫁妝鋪子出息的,公公留下來到家產都在這裡,可問婆婆一聲:少了沒有?”
“東西倒是沒有少,可是這些年的出息在哪兒?難不成只有你的鋪子有出息?”林老太太不甘示弱的問。
“家裡的花銷、娶弟妹的聘禮、這些年的人情往來,都要花錢。”
“娘,別再說了。”林至磊看母親還要開口為他爭,不由開口乞求道。
林老太太看了一下小兒子,嘆了一口氣,轉向林至孝和李洵:“林家的產業都在這裡,你們看著分吧。”
既然分家當事人都這般說了,李洵和林至孝也不便多說什麼,便開始看手中的賬本。林至孝和李洵將這些店鋪地契估了一下價錢後商量了一下,決定將三個木材店鋪和產木材的城北山坡做一處,酒樓、兩處房產以及賬上那一千多兩銀子做一處,字畫、傢俱平分。
結果自然是林至淼選擇的木材店鋪和山坡地契,林至磊選擇剩下的酒樓和房產銀子。
分家完,林老太太站了起來,不顧胡氏難看的臉色,當眾宣佈將自己陪嫁的那個莊子交給次子林至磊,並當場交出地契。
中人林至孝和李洵將這一條也記在了分家契約上,最後雙方簽了字,按了手印,林至孝和李洵這兩個中人也同樣簽字按手印。這份分家契約終於簽好了,待明日拿著拿著這個契約,到知府衙門那邊報備。二房分家出去,就是“另戶”了,這個分家過程便完成了。
將堂兄和岳父送出來後,林至磊就和妻子惠水開始收拾家裡,準備搬到另一處分在他名下的宅子裡。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便匆匆的交代了妻子一聲出去了。
林至磊來到母親院子裡,果然隔著老遠就聽見嫂子的怒罵聲:“……老賤人、老歧婆,老不死的吃裡扒外,有那個便宜莊子給外人……”
林至磊忍不住了,衝了進去怒道:“住嘴,母親也是你能罵得?”
“哎呀,我們的大才子來給母親仗腰子來了,這般孝順,怎麼不乾脆把她接走,省得在我這裡虧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