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們不顧臉面,由長子提出分家,也該考慮你母親還在,這件事如果氣著老太太,生出什麼三長兩短來,這個不孝的大罪我看你們怎麼擔待。”林至孝還不知道林老太太已經被氣暈了過去。
中秋節那天,林老太太暈過去之後,所有人都慌了手腳,林至淼見自己將母親氣著了,心裡也後悔,瞪了妻子一眼,連忙吩咐人去請大夫。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情,林至淼嚴令下人禁止嚼舌根,如果外面有什麼流言蜚語,抓住是誰亂傳亂說的,家法伺候嚴懲不怠。
晚上回了房間,林至淼就後悔了,想勸服妻子不要分家。
胡氏一聽,冷笑道:“難道老太太活一百歲,我們也和你兄弟在一起過一百年嗎?他但凡有一點骨氣,也就不用家裡養著他了,如今倒好,不但要養著他,連他老婆、孩子也要養著,難不成你還要養著幫他兒子娶媳婦?”
“那就不能等到他大考完,現在他也分不得心,再說,至磊這些日子很用功,我看他考上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他真能中舉,我們也可以沾他的光啊!”
“你傻呀——到那個時候再分家,誰還會偏向咱們?那個林至孝恐怕恨不得將家產全部劃給他,用咱們的錢來討好他呢。所以說,現在是分家的最好時候。”
“到那個時候,就是咱們也得巴結他,多給他一些家產又有什麼?”林至淼不以為然。
“你說什麼?”胡氏柳眉倒立:“憑什麼多給他,難不成這些年咱們辛辛苦苦都是在為他攢家產的啊——”
“別說的那麼苛刻,這家產是父親留下了的,本來就有弟弟一半。轉載 自 我 看書 齋”
“你父親留下來的家產分給你弟弟一半我沒有意見,可是現在咱們家的家產是你父親留下了的嗎?當初你父親只留了幾間鋪子和一個莊子,剩下的都是我這些年辛辛苦苦的攢下來,平白無故的分給你弟弟,你居然還說這是他應得的,林至淼——你講不講良心。”
林至淼不敢言語,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為家裡賺錢辛苦,至磊每天起早貪黑的讀書也是為家裡奮鬥的,等他金榜題名的日子,我們的幾個兒子還要靠他拉扯呢。”
“那又如何?就算是分了家,你也是他哥哥,幾個孩子是他侄兒,你這個當兄長的在父親去世後將他拉扯大,又為他娶了媳婦,日後他不管你,他好意思啊!就不怕被鄉親們戳脊梁骨!”
林至淼有些心動。
胡氏見丈夫有鬆動,就又加了一把火:“那天我聽見婆婆偷偷的跟弟妹說,要是至磊能夠考上舉人,婆婆就將她的嫁妝全都給了惠水,你想一想,就是看在我侍奉老太太這麼多年的份上,那嫁妝要給也是該給我。要兩個媳婦平分老太太的嫁妝我都是吃虧了,現在老太太偷偷地將嫁妝給惠水,我這麼多年的辛苦就白費了,憑什麼要我吃這個虧。”
林至淼知道妻子惦記母親的嫁妝已經很久了,並時不時的去老太太房間裡借請安的機會搜尋一番。如果母親真的將嫁妝給了弟妹,妻子肯定要大鬧一場,全家不得安寧,不如趁現在與弟弟分家,也圖個心靜。因此也答應了妻子。
胡氏見說服了丈夫,不由得意洋洋。想到安兒洗三的時候林老太太給添的那柄白玉如意,暗暗咬牙,那個白玉如意本來是在老太太房間裡擺放的,老太太房間裡不少擺設都讓胡氏收了起來,這個白玉如意原本也想收起來的,但是考慮到萬一有個親戚來拜訪老太太的話,房間裡空洞洞的面上也不好看,因此,才將那個白玉如意留下了裝點門面,沒想到老太太那麼大方的給了小孫子。洗三那日,老太太將白玉如意擱進盆裡的時候,胡氏的心就像是被刀剜了一樣。想到老太太屋裡還有幾件擺設,以及一直沒有拿給她的莊子地契,胡氏尋思起來,莫要再讓那老太婆給了小叔子家啊,這樣一想,就覺得不保險起來,決定趁晚上過去看看。
藉著給老太太送藥的名義,胡氏在老太太房裡又搜查了一番,最後抱著一個白玉觀音像和一對金鑲玉瑪瑙手鐲滿意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至淼想起前晚的事,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和妻子做的是否妥當。
“雖說你弟弟現在還沒有什麼成色,但眼看著三年一次的大考就要到了,林家能不能光耀門第都看這一次了,你何必在這個時候添堵呢?”
看到族長口口聲聲都是站在弟弟立場上考慮的,林至淼終於確定了妻子的話,如果弟弟中舉了之後再分家,家產還真的沒有自己的份!
“父親去世後,我養著寡母沒有話可說,就是弟弟,從父親過世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