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漠果然好心機,怕是他暗中已將圖送出圍場了。”
“只怕他手下人腳程不夠快,早些到北狄才好。”祁恆逍一笑。
“可是……”縱然道出布兵圖一事,赫連齊雅做不了王妃之位,可替嫁欺君之罪乃是事實,林素月依舊難以安心。雖說他言之有理,以祁恆煦的性子知曉了鳳遙夕還在人世,即便是不急著除去,也該將她囚禁牢牢握在手中才是,還有泰兒……那人如今無嗣,若知是他親子豈有不立時奪回身邊之理?
若他知曉了真相,那麼恆逍身為王弟明,知她是鳳遙夕卻有意隱瞞,還藏匿身份泰兒那麼些年,他大可理直氣壯,帝王之命,何人敢逆旨而為?如今想來,他那般狠厲地威脅自己,豈不落了下乘,倒似少了底氣,心有膽怯一般?只有當一人自覺無能達成一事時,才施手段威脅他人。
所以,該是如自己先前所思那般,他對‘林素月’起了莫名的興趣,恆逍卻早在眾人面前明言要娶自己為妻,兄奪弟妻有悖常理,因此,他才會用欺君之罪威脅於她,要她自己離開恆逍?
見她百般思量,祁恆逍不覺上前,低下頭,噙住那一直抿成直線的唇,含在口中,輾轉反側,良久才鬆開。
“恆逍?”
“素月,你應我一事?”
“嗯?”
見他鄭重模樣,林素月不覺警醒,卻聽他道:“你需應我,不論何時皆要信我。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你……”林素月心下一急,卻徒然被他握住了雙手,十指交握,那琥珀色眸似要望到她眸底最深處。
“素月,我一定會回來,因為……有你在等我。”祁恆逍手緊了緊,“所以,不論何時,你只需按你本心行事即可,無須為我憂心。”
“你究竟想做什麼?”林素月蹙緊雙眉,“抑或瞞了我什麼?”
祁恆逍搖了搖頭道:“我要一生一世護你安全,絕不會自陷險地,你可願信我?”
見那琥珀色的眸滿是真摯,那一瞬,林素月竟說不出個‘不’字,終是喟嘆一身道:“祁恆逍,你最好不會食言?”
“否則,娘子要將我挫骨揚灰麼?”見她應了,祁恆逍心頭一鬆,竟調笑起來。
“挫骨揚灰?”林素月卻是惡狠狠冷笑道:“我沒那閒工夫,若你食言我便帶著泰兒遠走高飛,逍遙自在過日子去,將你這人從頭到腳忘得一乾二淨連根頭髮絲也不剩!”
“呵,原來娘子平時連本王的頭髮絲也牢記在心?”痞痞的笑。
“……”論其他自己覺不會輸,論厚顏無恥自己定不會贏,明白這一點林素月緘口不言。
只是,交握的手,卻是不覺越握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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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逍親王連夜覲見天耀帝,無人知二人說些什麼,第二日,西戎使節所住的殿閣被軍士團團圍住,曾風光萬分的西戎公主赫連齊雅頃刻間成了階下囚。
圍場另一端,從日出等到晌午,林素月也不曾等回那個言之灼灼,發誓一定平安歸來之人,卻等來了探聽訊息的內侍,急的滿頭大汗,跪在地上道:“稟側妃,大事不好了,不知怎地,傳聞親王爺疏忽職守,有負聖命,被陛下拘了,說待回京再作嚴處,這……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某弦勤奮的連自己都感動了……!!
用心
疏忽職守,那布兵圖分明是假的,且是那九五至尊親自授意作假的,既如此,這疏忽職守是欲加之罪,還是別有用意?!
“傅寧,你家王爺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聞言統領傅寧望了眼面前女子,從奉命迎親見到這女子的第一面起,她便是淡淡的,似乎那嫁衣花轎皆與她無關,入府後,更是漠然的彷彿超脫周遭一切,唯有王妃死後曾見其哀容。
只是圍場總總更見其鎮定淡然,且他眼見親王一片真心用情至深,她卻似乎始終安之若素,不由為自家王爺不值,此刻見她眼中明晃晃的焦急,傅寧終是吁了口氣,卻道:“屬下不知,王爺只吩咐屬下一切全聽側妃之命。”
“如此說來,他果真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結局!”
林素月咬牙切齒之餘,心下不由微安。祁恆逍過去雖是頗多魯莽,但如今已然沉穩許多,何況安危大事他自不會等閒視之,想來是有了打算,只是……竟不透露半點與自己知曉,實在,實在可惡至極!
“屬下淺薄,不知王爺所思。”傅寧躬身道:“但王爺萬事必然皆是為了側妃與世子無疑。”
她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