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外孫子拿大頭給外祖父辦壽宴的,傳出去他們這些做舅舅的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所以兄弟三人雖嫌少,也沒的道理開口讓再多拿銀子的。
見馮家三兄弟猶豫不決的,婆子就催促道:“三位舅老爺趕緊按了手印,奴婢也好到賬房去支銀子的,要是遲些時候了,外頭鋪子的掌櫃來對賬,還不知什麼時候賬房才得空給稱銀子的。”
馮家三兄弟只得都在上頭簽押了。
婆子拿著字據就往賬房去稱了銀子封好,馮家三兄弟拿了銀子和米糧就走了。
晚上回威震府裡,霍榷亦從小祠堂裡回來用飯,袁瑤就將今日馮家來要銀子的事兒給說了。
霍榷道:“就該如此,他們只當我們家給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且最是會得寸進尺,可一到有了事兒就別指望他們能幫上一把的,讓人寒心吶。這樣的事兒以後怕還會不少,他們來了你不要不給,但給也不要多,還要他們回回都立字據,日後我自用處。”
袁瑤點頭應道:“我記下了。我也是怕好心沒得好的,以後還被倒打一耙這才留的心眼兒。”
也不袁瑤和霍榷小人之心了,此時再看馮家的態度就知沒多此一舉的。
就說這馮家三兄弟回了大將軍府,沒有不抱怨的。
馮家二郎就道:“大哥,在妹妹面前就算了,可在一小媳婦跟前也受這窩囊氣,不覺著憋屈嗎?”
大郎道:“哼,她一個年輕小媳婦的,要拿捏她還不容易的。明兒二弟妹和三弟妹尋個由頭一道上威震府去,那邊可是她自己的家,我看她拿什麼由頭讓立字據的。”
三郎也附和道:“霍榷那小子,每回就給點雞零狗碎的,只拿我們當叫花子一樣的打發,好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也不想想當年要不是我們護著他們娘倆,到如今都不知道他墳頭上的草多高了。”
這兄弟三人所謂的“護”,全是馬後炮,知道有事後就鬧上門去,得了銀子又閉了嘴,坐等下回霍夫人和霍榷在霍老太君跟前又受了委屈。
而他們口中的雞零狗碎,霍榷每回都給五十兩銀子,同往日裡霍夫人的成百上千的比自然是不能比的,但也不少了,還耐不住他們一回一回地來,次數多了也不是一筆小數了。
可見這馮家兄弟都是什麼人的。
只是二郎一時又遲疑了,道:“霍榷那小子裝聾作啞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兒,要是大嫂和弟妹過去了落了沒臉,我們家也不好看吧。”
大郎理直氣壯道:“敢給不好,爹在朝上參他一本對長輩不敬,就夠他受用的。”
三郎也同意道:“也該給這小子一個教訓了,讓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的。”
翌日,等霍榮衙門去,霍榷又到小祠堂去了,果然三位舅母就來了。
打的是佑哥兒試周時,一家子不得閒不好來,如今才得了空來給佑哥兒見面禮的旗幌,也不來鎮遠府只到威震府的。
什麼那時候不得閒的,是怕備不上禮,在人前沒得臉罷了。
白日裡頭,袁瑤都是在鎮遠府的,見宮嬤嬤親來回這事兒,袁瑤原是要回去待見的,一來見霍老太君不高興的,二是腦中轉了轉有了別的主意,便沒動身。
袁瑤只招了宮嬤嬤來說:“都小心伺候著,不許怠慢了……”後面的話就小聲在宮嬤嬤耳邊交待的,沒誰聽清楚的。
宮嬤嬤得了話就回那邊府裡去了。
到了威震府這邊,就見蘇嬤嬤撐著傘跟在佑哥兒的轎子邊,後頭跟一隻稍大點的老虎和一隻幼小的老虎,走在雨裡往追遠堂去的。
轎子裡佑哥兒手上還抱著一隻波斯貓,鑽出轎的視窗,指著兩隻老虎,“落湯喵。”
宮嬤嬤就上前道:“夫人讓媽媽帶佑哥兒到那邊府裡去,這事別讓佑哥兒摻和的,怕到時有什麼說不清楚的。”
蘇嬤嬤也不喜歡馮家人,得了話就讓人回頭轉向外頭去了。
佑哥兒知能去看他娘,高興地直拍小手,“娘,肉肉要娘。”
宮嬤嬤等蘇嬤嬤和佑哥兒走遠了,這才又往追遠堂去。
進了追遠堂,宮嬤嬤忙蹲福,道:“讓三位舅太太久等了。”
這三舅母朝宮嬤嬤後頭瞧了瞧,沒見什麼人的,就有些不悅了,又想起馮環縈沒少在她這做娘面前提起袁瑤的霸道,便冷笑道:“你們家夫人呢?事務有夠忙的,連我們都不得空見了?”
宮嬤嬤那裡會聽不出來的,只是裝瘋賣傻的,“可不是,這鬼天兒真不得了,這雨一下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