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帶回府去訊問了,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來的,反正霍夫人當年對先夫人做下的事兒,定是會逼問出來的。
霍夫人一手護著頭髮,一手忽然就抓住了霍榷的衣襬,哭求道:“阿榷,救我,救救娘。”
“決不能讓這人吐口了。”霍榷暗下決心道,卻不去看霍夫人,一時身上就起了殺意。
可也是知子莫若父。
就聽霍榮突然道:“要是裡頭的人死了,我就讓你娘當下就斃命。”
霍榷的呼吸倏然一窒,看著霍榮的背影,和霍夫人驚惶的呼救,就是霍榷亦感跋胡疐尾。
霍夫人是被霍榮丟上馬背,一路疾奔回的鎮遠府。
霍榷在後拖拖踏踏。
在北院給霍老太君煎藥的袁瑤,還不知只這半日就翻天覆地了。
袁瑤才將湯藥盛進碗中端給霍老太君服用的,就見外頭湧入一隊侍衛。
依舊是鐵頭領的頭。
鐵頭向袁瑤告了罪,又傳了霍榮的話,也不等袁瑤說話,就讓人衝進霍老太君的屋裡把裡頭的幾個婆子都一併拿了。
對鎮遠府裡的侍衛統領鐵頭,袁瑤所知不多,只知這人對霍榮忠心耿耿,唯命是從。
此番絕對是霍榮之命沒錯,鐵頭定是不敢這般擅闖後院,還大張旗鼓的要拿霍老太君的人。
“定是出事兒了。”袁瑤暗道。
也顧不上那碗湯藥了,袁瑤疾步進屋裡,裡頭果然哭喊喧天了,幾個婆子不肯走,在求著霍老太君救她們的
霍老太君見忽然就來人不說青紅皂白,就抓她的人,氣洶洶道:“大膽,你們這些眼裡都沒了鎮遠府,沒有了王法的東西。”
鐵頭抱拳垂首作揖,道:“公爺有令,卑職冒犯了。”
霍老太君依舊怒氣不減,“別拿你們公爺來壓我,今兒要是說不清楚,我同你們沒完。”
鐵頭瞥了眼那幾個婆子,道:“公爺讓卑職回老夫人,這幾個東西里有人鬼迷了心竅,竟敢協同他人害老夫人。”
那幾個婆子有人就喊了冤枉,只一人神色不同,張嘴就道:“老太太救命,老奴錯了,是太……”
這婆子一張嘴,袁瑤就隨手拿了霍老太君榻便杌子上的一塊糕點,堵了婆子的嘴,對鐵頭道:“那裡能容這些人在這胡言亂語的,還不快帶走。”
侍衛迅速堵了那些人的嘴,押走
“你……”霍老太君就要遷怒,一時氣又喘上了。
袁瑤忙給霍老太君撫著胸口,“老太太且先彆氣,聽我給你說來。”
霍老太君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瞪著袁瑤。
袁瑤道:“老太太還記得那幾盆蘭花嗎?”
霍老太君點點頭。
“有人在那幾株蘭花裡放了東西,沒那幾個盆蘭花時老太太還好些,一旦這幾盆花進了屋子,老太太的病便那麼恰巧的又重了,我察覺不妥,也不敢打草驚蛇,就讓人把花都拿走了。可那鄧婆子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的以老太太為由頭要擺回那幾盆花的。”袁瑤說一些瞞一些的。
霍老太君一聽,再想想這幾日自己的病情,的確正如袁瑤所說的。
不氣了,氣息就慢慢緩了下來,霍老太君也能說話了,“你是說有人透過鄧嬤嬤給我下毒?”
袁瑤點點頭,“想來也是,如今前頭公爺怕是都查清楚了。”
霍老太君又氣了起來,“這些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平日待她們不好嗎?竟然這般害我。”
袁瑤勸說了霍老太君好一陣,把霍老太君哄睡下了,這才悄悄出了北院,往正院去。
下毒之人,袁瑤敢毫無猶豫地說是霍夫人,所以那裡她才把花都給了霍榷,不敢告訴霍榮的。
只是看今日這事態,怕是霍榮查出了真相,而非霍榷。
一路腳步匆匆,快至正院的西穿堂口時,袁瑤腳步又頓下了,忙對青絲道:“你趕緊回那邊府裡,讓蘇嬤嬤把佑哥兒抱來。”
青絲最是心細的,也知道出大事兒了,應了就趕忙往外頭去了。
過了穿堂,從大廳往裡,就在榮恩堂前,霍榷跪在院中苦求著霍榮開恩。
袁瑤也不多言,上前就同霍榷一併跪了。
“海棠?”霍榷的聲音有些嘶啞了,“你怎麼來了?”
袁瑤用絲帕輕輕拭了拭霍榷額上的沙土和青紫,小聲道:“公爺到老太太屋裡拿人了,我就還知道太太要出事兒了。我已打發青絲家去把佑哥兒抱來,公爺喜歡佑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