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榛笑道:“你三嫂是不是說娘去了西院一趟,回來就被爹禁在正院了?是不是說二嫂進的宮告狀,明貴妃就賜了人給她添堵了?”
霍韻怔了怔,“難不成都不是這麼回事兒?”
霍榛拿了塊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也不急著說,笑看著霍韻。
“霍三,你倒是快說呀。”霍韻著急了。
霍榛這才慢條斯理道:“就先說明貴妃賜人的事兒吧。長壽節時太后給各家外命婦都賞了宮人出來,你可知道?”
霍韻點頭,“知道。”
霍榛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道:“太后是什麼人 ?'…3uww'那是和我們家最不對付的人,她賞的人能有什麼好的?當初王姮在時,家裡就常鬧得雞飛狗跳的。可娘卻非要我們各房各院收了人,大哥不要還到老太太跟前說道去了。”
“大哥房裡也沒收?”霍韻道,這她還真不知道。
霍榛點點頭,“我瞧著既然大哥都不要了,我屋裡那裡能再收這麼個禍害,我又不是二哥應付過王姮得了經驗的,我可應付不來這麼個東西的,就鬧著也不要。”
那時的確霍榛鬧的不輕。
“後來是娘和二哥疼我,那事兒就作罷了。可能是二哥怕以後太后還打我的主意,再往我身邊按什麼人的,就讓二嫂進宮求明貴妃。明貴妃就一氣賜了我這些人,讓以後別沒事就以我身邊少人服侍為由頭,往我身邊按人在我們府裡做耳目的。”霍榛這般說,他心裡還真是這麼以為,不然明貴妃怎麼好端端的就賞這麼些個人給他的。
霍韻聽了覺著也有道理,“那袁……二嫂就甘心容這麼個禍害在身邊的?”
霍榛道:“那裡能的,就是二嫂能容她,家裡人也不留的,前些日子得痢病就死了。大哥的那個也被大嫂送到莊子上了。就不知道娘還留著那個在正院裡要做什麼的,想來應該是做樣子的,不然一個都不留的也不成個樣子不是?”
“原來是有這麼個緣故。”明白了一樁,霍韻又問另一樁,道:“那娘怎麼好端端的就被爹禁足了?”
霍榛又吃了口茶,“這要從佑哥兒的病說起。那日半夜佑哥兒病了,原來是見喜了,那病你也是知道的,誰去誰就沾帶了走的,所以那夜娘去過西院後回來就不出正院了,二嫂也不出西院了,就是二哥也搬到外書房齋戒,若不是二哥每日都要上衙門裡去,二哥是也是不出他書房的。”
這也不是霍榛胡謅的,霍榮對外就這麼說的。
“那……那爹怎麼把先頭太太的奶媽媽給接回來看顧娘了?”霍韻又問道。
這個霍榛還真沒想過,所以不知道怎麼答,就胡謅道:“老人家應付那些個什麼見喜最是有一套的,想來也是因為這樣爹才接了回來照看娘了吧?!”真的,霍榛他自己也不確定。
可他這話聽進霍韻耳朵裡卻是肯定了的。
霍韻還想問馮環縈說什麼yin穢的東西,這時,太醫已診完了脈,在幔子外頭候著。
霍榛出去問道:“大人瞧內子的脈息是治得不治得?為何自小產後,便一直病痛不斷。”
太醫回道:“據尊夫人脈息,下官敢說這是痰氣迷心所至。痰迷之症諸多,卻與尊夫人這般的都有別。尊夫人是因當初痛失子嗣,急痛在心,一時不察淤積而起,這才壅蔽了心竅。令尊夫人記事兒混亂,還不時有被人加害了,或身邊的人被人加害了的幻象。”
太醫這話,馮環縈在那屋也是聽見了,在丫頭們的攙扶下就出來,“你這庸醫,劉太醫說了我不過是一時經期不調,夜不能寐,不思飲食,心中發熱罷了。什麼痰氣迷心,急痛在心的。”
霍榛愣了愣,“什麼劉太醫,什麼時候給你請過劉太醫來了?你記錯了。”
霍韻聽了太醫的就信了七分了,如今再見馮環縈這般,就越發相信了。
等太醫走了,又把馮環縈給哄回去休息了,霍韻對霍榛說,“三嫂這病可不輕,可得小心順著她點。也幸得三哥及時同我說清楚的,不然我過去找二嫂的不是,怕是二哥跟前就落不到好了。”
霍榛道:“你如今可是別人家的媳婦了,也不好在孃家久留的。”
“也罷了,既然娘如今也不好見我的,那我就先回了,改日再來的。”說罷,霍韻就走了。
可霍韻對馮環縈到底是可憐的,回去時就繞了一圈到大將軍府去,跟馮家說了馮環縈的事兒。
馮家裡都是什麼人的,可沒霍韻那麼好糊弄的,一聽就知道里頭有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