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的人想上前去幫忙,卻被姚大娘給喝住了,“你們要做什麼?這個是大奶奶,是主子。”
於是,便沒人敢動了。
屠家婆子被打倒在地,滿身上就覺著東受了一拳,西捱了一腳,不住的大呼慘叫,卻沒半個人來救她的,她只得向宋鳳蘭求饒,“大……大奶奶……饒命……”
宋鳳蘭冷眼瞧著,看著屠家婆子得打得不成人形,最後她想一個粗壯的婆子遞個了眼色,就聽咔嚓一聲悶響,屠家婆子的腳不知被誰給踩折了,扭曲成另外一個樣子。
姚大娘知道,這屠家婆子仗霍夫人的勢欺壓宋鳳蘭的人,早有耳聞了,心道:“如今雖說二奶奶當家,沒大奶奶什麼事兒的,可就是這樣二奶奶也沒敢動大奶奶的人,可這屠賴頭的卻敢在處處為難大奶奶的人,今兒宋鳳蘭得這機會,屠家婆子只折條腿算是得便宜了。”
而就在宋鳳蘭大鬧之時,巧喜已悄悄出了漱墨閣,往正院裡水鄉姨娘的小北院去了,因著霍榮就在那裡。
巧喜敲開小北院的院門,裡頭出來一婆子,巧喜道:“我們二爺讓我來回公爺,太太說公爺給的香鼎裡有害我們佑哥兒得了病的香藥,二爺跟太太說不清楚,就打發我來請公爺過去。”
守門的婆子一聽事關公爺最喜歡的孫子佑哥兒得病了,也不敢怠慢的,顧不上上房裡已經熄燈,讓丫頭在窗外輕聲喚醒了水鄉。
水鄉聽了丫頭婆子的話,趕緊就把霍榮給叫醒了,再叫了巧喜進來。
巧喜把知道的從頭細細一說,霍榮眯著眼睛忖度了一會子,這後院的事兒,還是兒子屋裡的事兒,他的確是不好貿然干涉的。
霍榮也是深知“不痴不聾,不做阿家翁”的道理的,只道:“我知道了。”
這把巧喜給難住了,本還要說話,卻見水鄉給她打眼色,讓她先回,巧喜也只得回了。
與此同時,在漱墨閣上房裡,霍榷見霍夫人不聽勸,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以來,霍夫人做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兒,霍榷也想借此機會看到清楚霍夫人到底想做什麼的,便道:“既然太太要執意說道清楚這裡頭的事兒,那今兒就說吧。”
“好。”霍夫人一拍炕桌,道:“話說到這份上,也不是我不顧你媳婦的臉面了。我也原以為你媳婦也是個好的,有個人說她懂這些個不三不四的手段,我還不信的,因此當初你那韓姨娘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發瘋了汙衊陷害你媳婦,我也不成懷疑過。那是有一日,你媳婦請來的明過大法師,從我們家裡出去時,給路過的弘昌侯夫人無意中給瞧見,來家裡通說,這明過法師似乎是當年害過太子府寵妃的那個道婆,說當年那案子玄乎離奇得很的,如今都查不明白的,說我們家怎麼就和這麼個東西沾帶上了?也不怕說不清楚當年的事兒的?”
當年的太子可非如今的禎武帝,而是先帝另一位寵妃所生的皇子。
舊太子秉性極好,虛心好學,不恥下問,深得人心,可如此好的人卻經不住後宮的爭鬥而落敗,被奪了太子封,禁在封地最後還是給賜死了。
這事兒當年鬧的挺大的,起因正是太子府裡的寵妃被人加害而死,死狀極慘,且十分怪誕,而害人者正是一位在京城貴婦間傳的神乎其神的一位道婆。
只是事發後,那位道婆也離奇失蹤了,所以當年那案子到如今還是懸案。
今兒聽說明過師太竟然就是當年那位道婆,袁瑤和霍榷都十分驚詫的。
霍夫人接著道:“我聽了,沒有不害怕的。那些個道婆最是會蠱惑人心的,可瞧著明過法師雖面目可憎,到底心底還好,我不能錯怪好人,便有心要到南山寺去一試她。不曾想,真讓我給試了出來,明過當日便畏罪而死了。”
話說到這,霍夫人無不憤憤的,又道:“我又想老二家的同這麼個心術不正的交好,正所謂近墨者黑,會不會也學了什麼下作的手段,便又想起在寺裡的韓姨娘來。這韓姨娘平日裡雖是個不檢點的,又是個眼皮子淺的,可到底也是個怕事兒的,沒得當日出事兒,她誰都不敢冤枉,好端端地就冤枉了老二家的,要說起來當時王姮待她比老二家的待她更壞,這韓姨娘怎麼就瘋魔了一般就指說是老二家的了?這裡頭你們不覺著有蹊蹺?”
霍老太君皺了皺眉。
霍榷也不作聲,面上沒多餘神色。
袁瑤依舊默默的,只是看霍夫人的眼神,讓人以為她不過是在看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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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回突然發難(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