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醫給春雨拔起了最後一針,擦了擦汗出了一口氣,回頭見霍老太君趕緊見了禮。
霍老太君看著炕上的春雨,忽然心頭閃過一念,不由得喜上面來,但此時還不宜說,便太醫問道:“她腹中的孩子可有大礙?”
太醫回道:“幸得之前把大部分的毒物吐出了,故而皆無大礙,餘毒還有些許幾副湯藥下去,也就清了。”
霍老太君聽了才放了心,將心裡那念頭又轉了一圈,越想越覺得好。
見霍老太君問完,霍榷則問:“她到底所中的是何毒物?”
對於這個太醫一時也答不出,只能道:“是何種毒物,下官尚未驗證過這些嘔吐物,故而還未知曉。”
霍榷點頭,“她何時能醒來?”
太醫回道:“少時便能醒。”
這太醫還真神了,話剛落炕上的春雨便發出嚶嚀之聲,不時就睜了眼,起先有些茫然地看著眾人,後猛然想起前事,倏然驚慌道:“孩子,我的孩子。”
青素怕她激動起猛了真動了胎氣,便道:“別急,都好,都好,沒事了。”
春雨摸到還在的肚子,這才鬆了口氣,瞥見霍榷,不顧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一時潸然,道:“求二爺救救奴婢,五姑娘她要毒死奴婢。”
“五姑娘?”
那是誰?眾人心中都不禁疑問。
霍老太君卻忽然道:“都出去。”
青素等人雖想知道卻也只得走了,一時屋裡只餘下霍老太君和霍榷。
霍老太君這才道:“你只管說,我給你做主。五姑娘是誰?為何要害你?”
春雨想起陰毒虛偽的王娥,驚悸不止,顫巍巍道:“正是……正是南陽府的五姑娘——王娥。”
“什麼?”霍老太君驚詫地低吟了一句,就是霍榷聽了也皺了眉。
春雨這才慢慢和盤托出,“在莊上時,冬雪害二奶奶正是她攛掇的,她也曾威脅利誘過奴婢,可奴婢不敢。”
霍老太君回憶道:“沒錯,老二家的出事,正是她們南陽府去探視後的當晚。”
“你當時為何不說?”霍榷質問道。
春雨急急從炕上下來,跪道:“奴婢……奴婢一來怕了,二來無憑無據的,就怕被五姑娘反誣了,害了自己和二爺的孩子。”
霍榷又問道:“那今日又是怎麼回事?”
春雨道:“二奶奶傳了奴婢去,要發作奴婢,五姑娘讓奴婢吃塊山楂糕壓了孕吐,假意說山楂糕對孕吐有效,讓奴婢也送了來給袁姨奶奶,幫奴婢脫身。奴婢原打算不管山楂糕有無不妥都在回時吐了便是,不想她卻讓人跟著奴婢一路回了,奴婢沒來得及吐,那毒就發作了。”
霍老太君一驚,急問霍榷道:“袁氏可吃了那送來的山楂糕?”
霍榷搖搖頭,“春雨才來漱墨閣就倒了,袁氏沒顧得上這些。”稍頓後,“如今看來不但是韓氏想趁機栽贓,有人也一早設計好了栽贓袁氏。因為只要春雨一死,袁氏百口莫辯。”
這時就聽門外田嬤嬤喝道:“韓姨娘這是要哪裡去?” “你也配擋我,一邊去。”韓施惠趾高氣揚的。
裡頭的霍老太君,想起受韓施惠的矇騙,被當做槍使了,頓時惱羞成怒,向外頭大聲道:“好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東西,來人,把韓氏關進柴房,稍後再審。”
韓施惠一聽,從外頭衝了進來,抱著霍榷的腳哭喊,“不,不要,二爺,救我,我錯了。”
霍榷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已變得這般陰險,一而再,再而三的坑害她。”
霍老太君一時也聽出來,原來韓施惠已不是第一回幹這種事兒了,果然是好陰險的用心。
“罷了,你就到南山寺去聽聽經吧。”霍榷這是在救韓施惠,不然落霍老太君手裡,遲早會被休還韓家的,那時韓施惠就真的要完了。
可韓施惠不領霍榷的情,反倒經由霍榷的提醒,想起那日霍榷也是要送她到寺裡,她一番苦肉計脫的險,立時便想故技重施,一頭就想往柱子上撞去。
霍榷早便防備了,韓施惠只一動霍榷便抬腿擋下了,霍榷已經對她這等伎倆厭煩了,道:“來人,即刻送韓氏到南山寺去。”
“二爺,不要,求你看在巧兒姐姐的份上,再饒我這一回吧,我定痛改前非,和表姐好好而處。”韓施巧是韓施惠最後的招兒了。
“你覺得若是惠妃娘娘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會只讓你到寺裡而已嗎?”霍榷的話,讓韓施惠一窒,這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