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個小拳頭睡得香甜,袁瑤又囑咐了青梅幾句,被眾人簇擁著往東次間炕上去。
蘇嬤嬤給袁瑤盛了一碗□糖梗米粥。
袁瑤用了半碗粥又吃了幾塊糕點,這才作罷。
尚嬤嬤過來問了佑哥兒的吃食,袁瑤就說平日裡就吃些米糊糊之類的,尚嬤嬤覺著粗糙,一氣說出不少精緻的來。
袁瑤一點點頭,尚嬤嬤難得興致高昂地去準備了。
蘇嬤嬤卻有些憂慮的樣子,道:“二奶奶,有些話大喜日子裡老奴本不該說,可不說老奴安不下心。”
袁瑤知道蘇嬤嬤的忠心的,便道:“嬤嬤只管說,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忌諱那些。”
蘇嬤嬤頓了頓才道:“哥兒將來是有出息的人,可如今到底還小,就怕受不住富貴,折了福壽的。常言,賤兒好養。二奶奶還是謹慎些好。”
袁瑤想了想,覺著有道理,可佑哥兒到底是世子,又是堂堂鎮遠公的孫子,也不能真的賤養了去,先不說袁瑤捨得不捨得的,讓霍榮知道了就首先不依。
“就是這理兒。”霍夫人忽然從外頭進來,身後跟著一隊手捧著各式物件的丫頭。
袁瑤趕緊下炕去迎,把霍夫人引到東側的炕上後,又親手獻了茶。
霍夫人道:“佑哥兒可是睡了?”
袁瑤回道:“睡了,不然屋裡可沒這麼清靜的時候。”
佑哥兒活潑,又不認生,也不愛哭鬧,這麼一個大胖孫子霍夫人沒有不喜歡的,想起剛才在外頭聽到袁瑤主僕說的話,輕聲道:“我看蘇嬤嬤說的沒錯,孩子小就怕難養活,可我們這樣的人家也沒有賤養了的道理。我倒是想起個事兒,我曾聽阿榷他外祖母說過一法子,把孩子的名兒四處張貼,讓千人聽萬人叫去,也不管是耕田下地的,挑水掏糞的,還是乞丐花子都隨便叫去,保管好養活的。”
袁瑤道:“太太說的是。”回頭吩咐屋裡的人,“往後都不要叫小世子爺了,都改叫名兒,都叫他佑哥兒就是了。”
宮嬤嬤和青素應了是,又趕緊出去吩咐下去。
霍夫人帶來的東西都是霍榮回來是隨便在街上買的,給佑哥兒玩兒的,霍夫人自己則給佑哥兒一套長命鎖,又說,過些日子到南山寺去求到平安符,給佑哥兒戴。
雜七雜八的事兒霍夫人說了一堆後,袁瑤知道霍夫人要說正經事兒了。
而到底是什麼正經事兒,袁瑤多少能猜出幾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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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放下手中的八仙蓮花白瓷的蓋碗;道:“如今我們家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外頭多少眼睛要瞧著我們家出錯的。雖說你們大嫂這些年來一直在打理著府裡上下,是個能幹的,可到底是一人計短,再加上你們大哥如今身骨又不好,她要忙裡忙外的;終究不是個長久的法子。以前你坐著身子多有不便,家裡也都怕你磕著碰著了;也就算了;可到了如今也是你該搭把手的時候了。”霍夫人邊說邊仔細瞧著袁瑤面上的神色;若是按霍夫人的推斷;袁瑤這時應該欣喜若狂才是,只可惜現在袁瑤的面上滴水不漏。
袁瑤把剝好的蜜桔放霍夫人面前,再取過青雨遞來的溼帕子擦擦手,道:“按太太說,我是不能再躲清閒的,再說如今二爺已是威震伯,往後多少應酬人情的,我也是要和太太學著該怎麼個眉眼高低,日後才不失了二爺的臉面。”
霍夫人邊聽著邊點頭,說到霍榷如今的爵位時,霍夫人嘴邊上的笑那是怎麼都壓不下去的。
說著,袁瑤嘆了口氣,“只是太太不知道,我生佑哥兒時艱難,險些就都……”袁瑤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霍夫人的臉上則有些訕訕,安慰道:“知道你不容易。”可說了這一句,霍夫人又說不下去了,實在是心虛。
袁瑤又道:“都過去了,我也不再想了,只是太太不知道,那會子要什麼沒什麼的,只得我自己喂的佑哥兒,所以如今佑哥兒不好帶,除了我他誰都不要,所以太太讓我幫著大嫂一點,我倒是願意的,只怕到時功夫不多。”
霍夫人是越聽越坐不住了,屁股下像是有針扎一樣。
大戶人家家裡那裡有太太奶奶們自個餵養孩子的,可袁瑤那時候特殊,佑哥兒就只認他就在情理之中了。
雖說如今能給佑哥兒找個奶孃了,可佑哥兒還小得很,這一時就把佑哥兒丟給旁人照看,就怕會鬧出個好歹來。
為了爭個管家的事兒,鬧得沒個孫子,就得不償失了。
霍夫人心中一時孰輕孰重,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