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庫房的差事雖清省,卻最能長見識考眼力的。”且油水也不少。
霍韻聽著也覺著好,就滿口說要庫房的差事。
霍夫人看著這一個兩個好高騖遠的,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經馮環縈和霍韻挑過後,剩下的都是些不太要緊的,像是針線房,果脯房一類的,袁瑤總算是落了輕省,還趁機把宮嬤嬤安進了採買,把尚嬤嬤安進了大廚房,再把盧大娘安進了庫房,雖說有安插耳目之嫌,可都是無關緊要的位置的,馮環縈和霍韻也沒有不答應的。
都說定後,馮環縈歡天喜地地回北院去,收拾了一身衣裳招來採買和大廚房的管事媳婦婆子來了頓下馬威,還當場奪了幾個要緊管事的權,用馮環縈她自己屋裡的人頂上。
霍夫人則壓著霍韻把庫房的賬目給對清楚了。
袁瑤也找來管事媳婦和婆子一一把賬面對通了。
這一忙就到了傍晚,明兒就是大年三十的,雖說府裡為迎霍榮凱旋歸來,那時就準備得七qi八ba的,可明兒要祭祖還有不少事兒要準備的,袁瑤也不能清閒。
只是霍夫人又囑咐了一件事兒,是族裡的事兒。
原來鎮遠府一直還有個例子,就是歷年來各處莊子送來的年禮裡頭,府裡總要分出一大份來,給族中閒著無事家中無進項的子弟分去,好過年的。
聽說能分到手的東西還不少的,這些年下來就算不說外道的什麼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就說都是一家子姓霍的,鎮遠府有難時出來說句話總是情分。
可想當初,不過是霍榷被逼著和離,想請族中耆老助勢的,卻被族人一推四五六的。
“公爺說,‘就是把東西都給狗吃了,還能得兩聲叫喚的。以後有東西也不分他們這些白眼狼了。’”霍夫人道。
袁瑤知道這是霍榮的氣話,忖度了片刻後道:“按我說的確也不該為這些人糟蹋了東西的,可一下子說不分就不分了,少不得有人說是非的,說我們如今越發飛黃騰達了,就嫌棄族人了的。雖說也不能把我們家怎麼樣,可到底不好聽。”
霍夫人點點頭,“就是這話,我也勸過,可公爺不聽。”
袁瑤又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再說我們家過年總要請人吃年酒的,就同族裡說以後東西就不分了,改成酒席了,都請來吃一頓,一來也算是年飯,名正言順的,二則也堵了別人的嘴。”
霍夫人遲疑了片刻道:“法子好是好,可你也不是不知道族裡那些人,嫌富愧窮的多,東西送上門倒是會要的,請酒決計是不會來的。”
袁瑤笑道:“那就更沒我們家的不是了。酒我們請了,是他們自己不來,與我們家何干的,我們還省事兒了。人情道理我們都站得住了,還怕什麼。”
霍夫人想了想,“沒錯,就這理兒。”
說罷,袁瑤辭了就回西院去。
可半道上就被從小家廟中跑來的人給攔住了,慌慌張張的說宋鳳蘭昏倒了。
袁瑤忙讓人去請大夫,再讓人收拾一床鋪蓋送家廟去。
這宋鳳蘭也是算有福氣的人,這太醫一來竟然診出喜訊來了,宋鳳蘭一下子又翻身了,從家廟回了東院。
霍杙歡喜得四處報信兒去。
宋鳳蘭被禁家廟,住的正是原先官陶陽的那處廂房,讓宋鳳蘭氣憤頗多的,如今再回東院來宋鳳蘭多少也有些感慨的。
自從宋婆子死後,宋鳳蘭身邊得力的就剩下丫頭廣袖了。
廣袖說了宋鳳蘭進家廟這半日裡發生的事兒,“……如今三奶奶又掌上廚房和採買的差事了,一上來就把風寶家的、花之安家的,還有李貴順家的一氣給奪了差事,用她三奶奶屋裡的人給頂上了。”
這三人裡頭,前兩個是採買的,後頭一個是大廚房裡的,都是要緊差事的管事婆子媳婦,特別是採買的這兩人,宋鳳蘭每年不知道從她們那裡得了多少進項填補東院家用的。
馮環縈一下就把她們差事給奪了了,那可是斷了宋鳳蘭的財路了。
“還有庫房,如今歸二姑娘管了。”廣袖又道。
宋鳳蘭咬著牙坐坑上,氣道:“是不是她也把我的人都給換了?”
廣袖搖搖頭,“那倒是沒有,只是把下頭要緊的幾處庫房換了太太身邊的人。”
宋鳳蘭一掌拍在炕桌上,“那位二奶奶呢?這幾處要緊的地方都給她們佔去了,那位二奶奶就這麼過去了?”
廣袖回道:“奴婢聽說這些都是二奶奶自己同太太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