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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中常言的,“綠衣捧硯催題卷,紅袖添香伴讀書。”也不過如此了吧。
察覺霍榷的目光,袁瑤抬首隻見他脈脈溫情地望著自己,心頭又無端悸動了幾番,不想被他看出心緒,便道:“大人 ?'…3uww'可是茶涼了?”說著要去接過,“吃涼茶可不好。”
霍榷笑著搖頭,放下茶碗起身了,“此事非同小可,我得家去與父親仔細商議。”
袁瑤緊忙喚田嬤嬤,“田媽媽,讓鄭爽備好馬車,大人要回了。”吩咐完又回到書案便,將書案上的東西一一收拾妥當,交給青素捧著。
霍榷方邁出東廂房,卻頓了一步,回頭道:“等我用飯。”這才大步流星出門去。
聞言,袁瑤稍稍一愣,青素看看自家姑娘掩嘴偷笑,幾步趕上霍榷。
自禎武帝去了行宮避暑,京中權貴也一併出了京城,紛紛在京郊的莊子上住下了。
鎮遠府自然也不例外,只那後霍榷每日落衙便到袁瑤院中,有時用了飯會辦些公務,又或和袁瑤對弈兩盤才回山莊去。
若是休沐日,霍榷更是一日都在袁瑤院中,晚時方回。
留飯是自然的,可沒得像他今日這般的,都家去了還回頭來用飯的。
袁瑤知霍榷算是被她拘住了心,但自古以色媚君,色衰恩亡,以才侍君,方能地久天長。
想罷,袁瑤也隨之步出,只是她忘了問自己一句,為何想要那天長地久?
而霍榷所說的大事,在不久之後袁瑤便知了。
京城以至周邊的省份,自上次霍榷來避雨之時下過一場,便再無半滴雨水了,眼看著旱情嚴重,工部奏請禎武帝暫時引白海之水灌溉京郊的農田。
京城不管是內外護城河,還是紫微皇宮的護城河之水一概引自白海,一旦引水灌溉,有可能使護城河枯竭,朝中自然有反對之聲。
禎武帝卻當機立斷,準了工部的奏請,引白海之水用於水利灌溉。
此舉初衷本是要緩解京郊一帶的旱情,而京郊一帶宗室勳貴的功勳田不少,又處於上游,有些人家自私只顧自家,將水源都斷在了自家的田裡,下游的百姓未得半滴,其中以南陽伯王諲的堂兄弟周陽伯王允家最甚。
百姓為求生計不得已半夜裡悄悄去挖那些功勳田的水,以至於和周陽伯家起了衝突。
周陽伯仗勢打死了人,為掩人耳目還將那些人的家人私下收監,不想事件越演越烈激起民變。
民變自然是被鎮壓了下去的,本週陽伯王允是要褫奪了爵位的,可禎武帝耐不住太后又是哭訴求情,又是一時大病不起了,只得從輕發落了。
一時輿論紛紛,此時一篇聲討檄文在京城中暗暗盛傳,袁瑤因霍榷也有幸一睹為快。
那日霍榷落衙到袁瑤院中來,見袁瑤在院中捧書而讀,神神秘秘地遣退了左右,牽起袁瑤往東廂房去坐羅漢床上,又自去將書房門給掩上了。
袁瑤睜大雙眼閃亮而好奇地望著他,“大人這是做什麼?”
霍榷豎指在唇上,從袖中一卷紙來,道:“輕聲些。”
袁瑤早便被他的顧做神秘給感染了,竟然有些緊張了,接過紙卷展開從頭看去,原來是篇文章。
霍榷站她身旁,目光從她肩頭越過,與她一併賞文。
文章並非長篇大論,可字字珠璣,一氣讀來激人奮起,倍是酣暢淋漓。
袁瑤指著文章末處,“好個‘再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再給眉頭活八百年寫不出這種擲地有聲,霸氣十足的詞句來,這借的是駱賓王的《討武檄文》了。)
霍榷卻趕緊將她口捂住,“我的姑娘,小聲些。”
袁瑤縮了縮脖子,霍榷這才放下手來,袁瑤問道:“這到底是誰所做?”
霍榷與袁瑤並坐一處,輕聲道:“司馬空。”
“司馬空?”袁瑤抿唇回想道:“就那個傳言有經天緯地之才,鬼神不測之術的司馬子隱?”
霍榷點頭,評說道:“看這文章事昭理辯,氣盛辭斷,可見此人並非浪得虛名,確有才學。”
袁瑤連連稱是,又指著文章中的一處,“特別是此處,你看……”
兩人為這文章並肩而坐,促膝而談,不知不覺更深露重,還覺意猶未盡。
這篇檄文最終還是被御史送到了禎武帝面前,當那御史慷慨激揚地控訴司馬空狂妄自大,蠱惑人心之時,禎武帝卻將文章看得連連拍案叫好,稱其有大才,並下旨誰能請得司馬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