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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

袁瑤又笑了,用衣袖掩住口鼻,道:“沒用早飯便直說。”

沒一會兒,蘇嬤嬤端來一小碗小米粥,和一個攢盒,盒中各色點心。

其中荸薺糕最合霍榷口味,軟滑爽韌,甜而不膩,一下便吃了三塊。

見袁瑤在一旁伺候,霍榷便讓她坐下一同用。

袁瑤知道他這是有話要和她說,便遣退了青素和蘇嬤嬤。

在用完最後一口小米粥後,霍榷這才道:“這回隨皇上去行宮的名單中,沒有娘娘。”

這是失寵的標誌。

袁瑤緘默了許久後才道:“敵強我弱,韜光養晦方能再謀後策,且最難的還並非此時的蟄伏。”

霍榷嘆了口氣,“我明白,時勢大定後如何復得寵,才是關鍵。”

袁瑤點點頭,“身在後宮,不得寵只能任人踐踏。”

霍榷一時不語,袁瑤輕聲問道:“大人可還覺得遺憾?”

霍榷卻不答,反問道:“那日在南山寺撫《枯木吟》的人是你,可對?”

袁瑤並未否認,“是我。”

果然如此,霍榷又問:“那為何當日放任了施惠冒名頂替你?”

袁瑤站起身來,望著窗外,“表姐是大人心中的遺憾,又何嘗不是袁瑤心中的遺憾,不只大人想彌補那遺憾,我也一樣。”

霍榷起身走去羅漢床,“可似乎我們都錯了,施惠她代替不了……”霍榷斜靠在羅漢床上,望著窗外。

往時每每提起韓施巧,霍榷總覺沉重而酸澀,壓抑得他幾乎不能呼吸,可今日卻沒了那份沉重,只餘下淡淡的酸……

兩人默然相對許久,霍榷忽然問道:“你為何喜歡海棠?”

袁瑤怔了怔,見霍榷正望著她落羅漢床上的海棠花紈扇,道:“我出生之時,家中的西府海棠突然盛開,祖母玩笑說是海棠仙子下凡,便以海棠作我乳名。”

海棠,我的海棠兒……

已經許久沒人這般喚過她了。

想起母親,袁瑤雙眼忍不住泛起了霧氣,卻忽然聽到一聲,“海棠。”

聲綿遠而輕柔,無端觸動了心絃,袁瑤慢慢抬頭,就見霍榷目光悠遠,不住喃喃道:“海棠,海棠兒。我記得海棠花還有另一別稱,就叫——解語花。”說著,霍榷收回目光望向袁瑤,意有所指地笑道:“名副其實。”

袁瑤忽然不敢對上他的眸光,因他眼中有太多的溫柔,令她心頭莫名的怦然。

正文 55第十一回 以才侍君(一)

圍棋讓子皆有定數;棋力差距大的最多讓二十五子;置於指定的位置上,終局還須貼還對方十二又二分之一子,貼還後雙方各佔一百八十又二分之一子;則為和棋。

霍榷看著讓了二十五子後滿盤的黑子,白子無從落腳,再看袁瑤俯首桌上;雙肩不住的顫抖;不時傳來悶悶的笑聲,讓霍榷苦笑不已;道:“徒兒該出師了,不然為師府裡的書便要全搬你這來了。”

袁瑤從兩臂間抬起頭來;淚光點點積蓄在眼角;道:“那大人可服了?”

霍榷連連點頭,“服。”

“那琴譜就歸袁瑤了,辛苦大人下回記得帶來。”袁瑤是得了便宜賣乖。

霍榷在她額上輕彈了下,“好個趁火打劫的丫頭。”

袁瑤捂住額頭,笑靨淺淺,“大人,你的琴譜只有給我才不虧。”

“大人,”青素從外頭進來福身,雙手遞給霍榷一份文書,“鄭爽說這是方到府裡的文書。”

霍榷接過只匆匆一瞥,方才還在的笑意慢慢收起了。

袁瑤見霍榷這般神色,立時讓青素出去令不許人靠近,再去將書房門掩上。

霍榷已走到書案後,一撩身後的袍腳端坐在圈椅上,目光一直不離那文書,“要出大亂子了。”

袁瑤沒問,走到書案旁,往硯臺裡舀上三小勺清水,一手執袖,一手執墨,輕而緩地研磨。

待到霍榷將文書看完,取筆舔墨時,墨色濃淡剛好適宜。

只見霍榷奮筆疾書,一時書房內銀針落地也有聲。

袁瑤沏上一碗茶置案上,讓霍榷隨手可取,將琴桌上的宣德爐捧來,埋上香,再回到硯臺旁,繼續磨墨。

約莫半個時辰後,霍榷方歇了筆,看都沒看便抬手去端一旁的茶碗,吃了一口,茶溫剛適宜入口,霍榷卻一愣。

現下想起,似乎不論他何時端起,總是茶溫最適宜之時,不由得微微抬眼看向正在埋香的袁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