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這時,他才感覺真正擁有了她,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一切。
天下人只知道張之函說的那句:“當立妺妃為後”,卻沒有人知道張之函的另外一句話,“最好不相愛”。他躲來躲去,可還是愛上了她。
她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一夜縱慾的後果就是妺妃整整兩天下不了床。喜鵲暗暗惱怒皇帝的魯莽,卻也無可奈何。
就在妺妃足不出戶的兩天裡,白同畏罪自盡,韻華奉旨去尼姑庵作了尼姑。對德妃雖無處罰,但她原本就姿色平庸,平日裡不過仗著家裡的權勢在宮裡呼風喚雨,家裡一出事,她也便失了風頭。而那個大義滅親的烏拉都,也以年老為由,向皇帝乞求告老還鄉。皇帝準了他。
此事,明裡好似烏拉都大義滅親,暗裡眾臣猜測,以為是白家得罪了朝廷,皇帝藉此事處理了白家。妺妃倒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朝堂上,李簡還是畢恭畢敬,私下裡,對皇帝他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實在躲不過,就推三阻四。他的那點心思皇帝清楚得很,逮著他說的頭一句話就是:“你該娶正妻了”,李簡想起慕容度的事情,心下一寒,說了一句:“皇上大婚之後,臣才敢”古逸嗤笑了一聲:“別打那些官腔,慕容度的事情後遺症真大。你們卻認為都是朕的錯。不過,你下次再磨磨蹭蹭試試?”
古逸找李簡,主要是為了簾嬪的事情。既然妺妃已經安然回來,她也沒有必要再呆在宮廷之中,兩個人長得相似終究不是好事情,萬一再生出事端,傷了妺妃反不美。李簡見皇帝對妺妃的事情如此上心,既為她感到高興卻又心痛難忍,一時竟無語。
“朕知道簾爾的相貌原本不是這樣,好似吃了什麼藥物。你秘密辦妥此事,待事情辦好,便將她送回函度吧。”
李簡走後,古逸看了一會摺子,隨侍在旁的張公公見皇帝心情不錯,蜻蜓點水說了句:“剛剛雲妃娘娘差人過來,說是園子裡開了一株綠色的牡丹,當真稀奇呢。”古逸頭都未抬,說了句:“朕知道了”,過了片刻,又說道:“今兒宣雲妃侍寢吧,朕有好些日子沒見她了。”
讓妺妃在床上躺兩天比殺了她還難受,可喜鵲的性子也不是一般的擰,妺妃連哄帶嚇,好不容易可以出來散散心時,已經隔了那個“可怕”的夜晚小時了。
她不恨他。其實那天她並沒有真的昏過去,所以她還聽得見他說的話:“妺妺,我怕失去你。”
鬼使神差的,她心甘情願說了句:“我答應”。
夏天的夜晚格外迷人,聞著園子裡淡淡的花香,妺妃突然覺得如果這樣過完一生也不錯。如果此時能夠和他一起走走路,隨便說些家常瑣事,必定是幸福的吧?思及此處,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他寢宮方向走了過去。一直跟在後面的喜鵲急忙攔住了她“娘娘,您身子還沒好透呢,該歇著了。”
妺妃好似沒有聽見,疾走了幾步才停了下來,沒頭沒腦的問了句:“是雲妃嗎?”
背後一片沉默。
她笑了笑,拉著喜鵲的手說:“真好,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呵呵”。她不能哭,不能在別人面前失了儀態,她要笑。可是她不知道,喜鵲已看到了她滿眼的淚。
回到寢宮,喜鵲裝作累了,讓妺妃獨處。
把所有的燈都吹滅,妺妃鑽到桌子底下,眼淚嘩嘩的留了下來。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原來自……己還是騙不了自己。
天剛亮,她便帶著喜鵲出了宮。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鴕鳥思想一來,索性躲開。
守宮門的侍衛不妨這麼早就有人出宮,細細盤問,喜鵲拿出了那塊出宮的令牌,他們才開了宮門。
因為是早上,街道上有些冷冷清清,隨便找了一個小攤買了些早點,卻無論如何吃不下,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在街上晃了半天,無處可去。喜鵲提議去長公主那裡,妺妃搖頭拒絕,心情不好的時候她誰都不想見。
眼見到了中午,太陽曬得人發昏,兩個人卻晃到了“雅苑”。站在雅苑門口,妺妃想起了君安庭,鬼使神差的,她抬手敲門。
開門的小廝告訴她,這裡已經成了一處私宅,那人仔細打量了妺妃一番,行了一個大禮,請他們進去。喜鵲執意問清主人是誰,小廝說出來的名字卻嚇了他們一跳,這處私宅的主人居然就是妺妃自己。
她沒有想到能再次坐在這間房間裡。她曾經在這裡被擄走,認識了那個雲淡風輕的永邦太子,而今回到這裡,一切卻物是人非。
妺妃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