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帝慌了,相爺的勢力現下已不容小覷,皇上也不敢真正拿他怎麼樣,你放心,皇帝只是藉機警告相爺而已。”莫如風盯著地上的賬簿安慰棲情。
“相爺派人傳話回來,他擔心那一邊會耍小動作,所以你最好不要在宰相府,府內人心叵測,奸細是誰都無從可知。”
什麼話都給莫如風說圓滿了,棲情知道自己已無從辯駁,只能點頭。
又是牢獄,項青十四歲為官,三番兩次受牢獄之災,釀成了他從此唯權必爭的性子,第二次被俘邊塞國,讓他起了復仇爭帝的念頭。
這一次…又會發生什麼變化,棲情不敢去想象。
棲情以為莫如風會安排她離京出走,沒想到只是帶她到一處簡簡單單的宅子前面,看著宅子匾額上刻的劉宅二字,棲情意識到了些什麼。
一個女子正領著個孩童從宅中走出來,梳著婦人的髮髻,一身鵝黃裙衫蹭了些菜漬一樣的痕跡,歲月在她臉上刻下淺淺的幾道痕,眉眼間的咋咋呼呼更勝當前,卻有著溫柔慈善的世故。
見到她的第一眼,棲情失聲叫出來:“靈兒姐。”
女子聞言臉紅了紅,然後跪下去:“民婦參見賢淑夫人。”
孩童睜著酷似劉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棲情和她身後一群跨著大刀的護衛。
靈兒立刻把孩子的頭往地上按:“看什麼看,快給宰相夫人磕頭。”
那個孩子看起來才2歲多,走路還站不穩,被靈兒這麼一按,小小的身體趴倒在地上,小臉磨蹭到地上的沙石立刻嚎吻大哭起來,靈兒不管不顧,卻向棲情道起歉來。
棲情恍然,怎麼都不能將她和記憶中那個大大咧咧的靈兒拼湊起來。
呆住半晌,靈兒還是埋著頭不停道歉。
棲情自顧自的上前抱起那個孩子,也不讓靈兒起來,徑自走進屋中,靈兒這才抬起來,眼中閃著欣喜的淚光。
棲情,棲情……
還是那麼個破性子,想說的時候就說,不想說的時候連敷衍都懶得,做了高高在上的宰相夫人也沒什麼改變。
棲情在屋中同靈兒閒聊了一段時間,多數是靈兒在說劉其和孩子的是非,而她就靜靜地聽,聽到最後靈兒說漏嘴,棲情才知道靈兒是故意在試探她。
“怎麼說你都是宰相夫人了,今非昔比,萬一你盛氣凌人,而我還顧念著同為奴才時的那一點交情,被你呼呵一句,該多丟人吶。”靈兒給孩子丟了一個方方的糕點,眉飛色舞地同棲情說起來,哪還見半點剛剛屈膝卑賤的模樣。
知道靈兒只是在試探自己,棲情輕鬆了很多。
第2卷 妃 我想他
我想他
“劉其不常回來嗎?”難道劉其不會說她的事嗎?
“那王八蛋,十天裡要能在家裡停上半個時辰,我就得燒高香酬謝觀音菩薩了。”
靈兒還是一樣口沒遮攔:“不過你剛回京那會兒我聽他說了,我還想著去宰相府看你,但被這個小兔崽子纏得,實在脫不開身。”
“這是個女兒嗎?”小孩子滿屋亂跑,糕點屑粘了一臉。
靈兒滿臉都是笑意地把糕點推向棲情面前:“可不是嘛,皮得跟個猴子一樣,虧你還看得出是個女兒。”
“真好。”
棲情是由衷得羨慕劉其和靈兒,從始至終不曾改變過的一雙人,純粹得一如初衷,不曾改變……
“好個屁,我帶這個小祖宗累都累死我了,我要是男人該多好,把家裡丟得一乾二淨去侍候相爺,讓那王八蛋蹲窩裡生孩子去。”
靈兒繼續口沒遮攔地嘮嘮叨叨,忽然看著屋外嚴陣以待的護衛問道:“我是早上才知道相爺安排你在這我住上一段時間,聽說相爺被皇上扣押了,現在怎麼樣?沒套到點什麼訊息嗎?”
棲情好不容易多出來的笑容又褪了下去,搖了搖頭無奈地道:“我不知道,公子…就是莫如風相士,他說相爺會沒事。”
靈兒查覺自己問錯了話,連忙推一把她:“你別愁了,相爺也不是隨隨便便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相爺沒那麼容易被拉下。”
靈兒還不知道項青準備起兵造反的事,劉其不告訴她定是怕她憂心,看著靈兒無憂無慮,一心只為孩子的樣子,真得很美好。
棲情靜靜凝視著她,然後低下了頭,將手中的糕點艱難地嚥了下去。
民間皇帝病入膏肓的流言才剛剛散去,又有人四處為項青建碑立亭,揚揚灑灑寫著項青的傳記,稱其為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