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人吊著她的臂膀拖走。
除夕夜,棲情被關進陰溼的牢獄裡,雙手綁著鐵鏈抱著身體坐在角落,牢裡各種腐臭的味道令人作惡,這兩年項青不曾虧待過她,幸許把她養嬌了,換作從前隨處乞討的自己,怎麼會噁心惡劣環境的味道。
水姬也被關了進來,在棲情對面的牢房,她還是在哭,哭個不停,一張臉都哭花了……
低眸看著掌心的血,如果剛剛自己真的死了該多好,不用再對賀飛愧疚,更不用為這份愛慕時時刻刻揪得心疼。
棲情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聽著水姬刺耳的哭嚎聲,突然想起去年這個時候。
去年這個時候,她無意中說起自己從未守過歲,項青難得好心情地帶著她去了不遠的山上守歲。
一處山頭,一盞雕花籠,項青徐徐說著自己一些年少的經歷,最後靠在她懷裡沉沉睡去,醒來時正好看到旭日東昇……
那一晚,是棲情有生以來最溫暖的日子。
水姬瘋了,這是第二天獄卒來送飯時得出的結論。
水姬不哭了,一遍遍哼著歌不成歌,調不成調的曲子,只有棲情聽得出來,那是她在世時最愛唱的。
若是昨日水姬坐在項青右手邊,也許被順手擋刀劍的就是她……
水姬其實是個很聰慧的女子,在主子面前從來都懂得進退,若不是生在人心狡詐的烽火戰亂年代,她的下場不會落得這麼悽慘。
第1卷 奴 怎麼會是你
“王爺,就是這裡了,小的告退。”獄卒走到棲情的牢門口開了鎖,諂媚恭敬地退下。
鐵鎖敲擊鐵牢籠的聲音,一路激顫著傳到最裡邊,走道里的篝火架火苗凌星,彷彿隨時消失殆盡,高大修長的人影佇立在牢門,臉上半張白得聳人的面具為陰暗的牢獄更添幾分詭異。
不是賀然。
更不是項青。
棲情沒想到自己入了獄,第一個來看自己的竟是禹宗。
棲情自牆解站起,四目相對,一時無語凝咽,只剩下手上的鐵鏈撞擊得哐哐鐺鐺。
“我說過要你儘快離開他的。”良久,禹宗低聲開了口,低下頭走進牢房裡,望著桌上兩碗未動的飯菜心裡沒由來一陣酸澀。
“王爺萬安。”棲情跪下請安,淡淡地施禮。
禹宗彎腰想扶起她,想了想,手頓了下來,只道:“你又何必,賀然並非你至親至愛之人,替他頂這忤逆大罪,值嗎?”
棲情震驚地抬頭,聲音乾燥無比:“相爺…他知道了?”
禹宗搖頭,也不要她站起來,自己蹲在她面前,睿智的雙眼直直凝進棲情的眼裡:“你怎麼就這麼痴傻?難道不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棲情呆呆地注視著他,任由禹宗握起她的手,往他的臉上探去。
指尖觸及冰涼的面具,棲情突然把手縮了回來,有個聲音在拼了命地阻止自己,不要去知道真相,不要……
禹宗卻不容拒絕地握著她的手一把揭開了自己的面具,蒼白麵具落地,一張英俊的臉露了出來,氣宇軒昂,高貴倜儻,明媚如光,傳聞中佈滿刀疤的半張臉光滑如斯……
第1卷 奴 陰謀
棲情的手僵在他的臉上,難以置信地從喉嚨出滾動出兩個字。
“你是皇…皇上。”
“朕和禹宗互學過彼此的聲音。”大禹王朝的天子禹衡恢復了自己的聲音。
“從一開始就是朕在軍中。”
棲情已經愕然地說不出話來,看著禹衡揹著自己站起來,曳地的絳紫長袍,頎長的背影彷彿都宣示這個睥睨天下的男人的真正身份。
“是朕告訴賀然,他大哥被項青所殺。”
他負手而站:“自朕登基之日始,就沒有一刻不想著剷除項青。”
剷除項青……
棲情全身沒來由得寒冷,驚呆地望著禹衡的背影,他又道:“項青那樣一個高傲自負的人,竟對你百般恩寵在意,朕只是想借你,攪亂一下他的視線和心緒。”
自從他知道項青十分在意這個奴才後,就想著好好利用這枚棋,得知她是棲情後,又起了猶豫,不想利用她的,可惜她不聽勸執意留下。
“皇上究竟要做…”
“莫戰自投羅網,你救小叔入獄,項青防心大松而又心緒不寧,根本顧及不了其它。”棲情的話被禹衡打斷。
他轉過身來,露出勝利的笑意:“馬上就要入夜了,莫戰被五馬分屍之夜,便是邊塞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