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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身上,這讓他的肩胸繃得像一隻粽子。前面的兩襟,裂得太開,肥碩的肚皮晃盪著,兀然挺起。因此,那兩粒釦子,是無論如何也扣不到一起的。

“張老闆,好愜意啊……”一個綢衣鍛褲的中年男人,反揹著雙手,昂首闊步,高叫著走近他的攤位。張大雷一看,木訥的大臉上面,登時擠出一副笑臉,“哎呀,是夢根老哥來啦。來來來,進來坐一會……”說罷,打手一揚,招呼對方。

夢根一見,嘿嘿冷笑一聲,“我可沒有你那麼有福氣呀。給我稱兩斤排骨,斬一斬,回去紅燒燒……”對方並不吃他這一套,一指案板上的一板排骨,開口說道。

“沒有問題,兩斤不夠,給你多斬點!”張大雷聽罷,趕緊丟了菸頭,操起砍刀,親手把一板排骨全部斬下,再用一張牛皮紙包好。伸手在頭頂橫杆上抽下一根稻草繩,紮結實了,遞給夢根,“夢根兄,給你,拿好了,下次再來。”

對方接過,拿在手裡掂了掂,很有些分量。便也綻開臉,笑笑:“張老闆,給我記著帳啊,下次一起付。”

“啥個話麼,這點骨頭,不值錢,你拿回去,吃吃白相相好了。”張大雷一副恭維相。

“哈哈哈……那我也不客氣了。”對方說著,提起排骨便要轉身,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朝張大雷加了一句,“對了,張老闆,我們老爺託你做的事體,你可不要忘記了啊。有空多放在心上,這樣,我回去交差,也比較好說話……”

對方這話,明顯有著威脅的成分。張大雷聽得出這裡的分量,心裡暗暗吃緊,連忙答應。

對方說完,揚長告辭。張大雷望著他的背影,喘了一口,一屁股做在椅子裡,臉色登時灰暗起來。

他望了望眼前忙碌著的夥計,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件西裝,暗歎一聲。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短。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當初不淌這次渾水。但轉念又一想,落到了斧頭幫的手裡,自己還有選擇的餘地麼?想來想去,還是懷念之前的日子,雖然累一點,緊一點,但踏實。

剛才這個傢伙,說亮了,就是在附近監視自己的斧頭幫耳目。瞧他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好不神氣,操他孃的!

但,真的要和斧頭幫明目張膽地對抗,張大雷還是沒有這個膽量。雖說自己身在警衛隊裡,也是靠玩傢伙吃飯的。但他更加明白,警衛隊是革命的隊伍,有著嚴明的紀律。絕不會允許逞強鬥狠,私自行動。這斧頭幫在上海灘上,根深蒂固,爪牙遍及各個角落。真要對付他的話,自己可是防不勝防……

想到這裡,張大雷暗嚥了一口氣。回到內屋,洗了把臉,帶上幾樣傢伙。囑咐幾句,便離開了攤位。

他一路走來,有點踉蹌。北風陰寒,吹在臉上之後,那幾分酒勁登時消散。他撩開大腳,敞著衣服,急趕了一陣,不覺就到了秦翌年的別墅對面。張大雷仰起大臉,愣愣地朝別墅望了望,轉身走到馬路對面,躲進了一戶人家的牆根。

隊長家的別墅,看上去氣派別致。而此時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張大雷點了支菸,連吸了幾口,小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片刻,他丟下菸頭,從懷裡拿出一個望遠鏡。舉到眼前,調整著焦距,慢慢地,別墅正面的一切,都在鏡頭裡變得清晰起來。

他沒有想到,隊長的老婆,竟然就是斧頭幫幫主陳仕量的獨生女兒!他在警衛隊也已經有年頭了。只聽說隊長的丈人是個有錢人,卻從來不知道就是斧頭幫幫主。而且,現在看上去,隊長和他的老丈人關係很壞。那一次,他帶著自己去截黑社會的貨款,原來這貨款就是斧頭幫的。難怪在他們得手以後,那個埋伏著的槍手,只是射燈,不敢射人。想必就是忌諱隊長的特殊身份了。幾天前,隊長在半路上被斧頭幫的人追殺,恐怕也是因為他和老丈人的那些淵源了。而自己眼下被斧頭幫要挾,也正是因為這兩次事件。

那個師爺,放過斬落自己一條胳膊,條件之一,竟然是讓自己時刻留意隊長老婆的安全。這讓張大雷十分納悶,但他又不敢多問。但這事真的要實施起來,又很不好辦。因為,他不能讓隊長髮現自己的舉動。否則被他知道自己在為斧頭幫辦事,不打斷自己的腿才怪。哪怕自己暗護的是他的老婆。他現在是既要保證陳大小姐不出意外,又要在斧頭幫和隊長兩把刀刃上跳舞。這種活,真他孃的比剔骨頭、理下水難做多嘍!

張大雷舉著望遠鏡,心裡嘀咕著,想起在斧頭幫手裡差點丟掉一隻胳膊的情景,他不敢怠慢。小眼睛一刻不離開別墅大門。

片刻,他忽然看見有一個男人從別墅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