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都敢說,一點兒也不給自己留面子,偏偏父皇又極寵他,讓他不敢發怒,只得忍氣吞聲,憋漲著一張臉,再不說話。
月朦朧 巧遇皇后
一定是入秋的緣故,從夜裡就一直飄飛的細雨淅淅瀝瀝,早已過了辰時,卻仍舊是灰濛濛的天,極低的雲層壓得人心裡難受的緊。養心居的心兒抱著一件孔雀藍的披肩,抬頭望天,嘟嘟囔囔說道:“今年可是冷得快呢,瞧這一夜的雨,還真是沒完沒了啊!”
她縮縮脖子,一轉身鑽進了明黃的門簾,屋裡的溫暖頓時讓她舒服了些。屋子左面靠窗的書桌旁,水月正拿著筆一臉沉思的樣子,輕蹙眉頭的嬌美模樣讓心兒看了不由一呆。
“女史姐姐想什麼這麼入神?天冷了,可別在窗前站的太久,要是生了病,皇上可會心疼的。”她嘻嘻的笑著,順手將那件孔雀藍的披肩披在了她的身上,眼光轉到那娟秀的字型上,嘖嘖讚道:“好漂亮的字喲,姐姐寫得可真好,雖然心兒不懂,可一看就讓人心裡舒服著呢。”
水月在馬場反敗為勝贏了月氐太子的事在宮中早已傳開,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宮女太監,都對這個擁有著絕色美麗的女子刮目相看。更有年長一點的太監宮女更是竊竊私語,說皇上又帶回了一個如當年瑤妃一樣的女子,被大總管阿寶一頓大罵,才絕了大夥兒的口。
水月收回失神的眸子,輕嘆一聲放下筆。軒轅燁讓她抄錄每日的摺子,並把他批覆好的按各省歸放,忙忙碌碌的也很充實。馬騫過後,皇帝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溫柔,那種出於內心的喜愛和欣賞讓她有些惶惑。有時她也發現皇上會輕輕的嘆息,眸子裡會有一絲不忍,一絲茫然,讓她不知是為了什麼。
將一本摺子疊好放在一邊,水月轉身對著忙碌的心兒抿嘴一笑:“心兒在宮裡有多久了?一直就在皇上身邊嗎?”
“奴婢十二歲就進宮了,去年才在養心居當差,給皇上端茶送水什麼的,”她轉著調皮的眼珠子,在水月耳輕聲說道:“皇上以前可不像這樣呢,總是板著一張臉,雖不怎麼苛責咱們做奴才的,但也沒個笑臉。不過現在就不同了,奴婢發現,姐姐你一來,皇上就特別高興,嘴角,嘴角,都是這樣的。”她學著軒轅燁的樣子,老神在在的彎起唇角,將兩個小眼珠子費力的瞪著,逗得水月噗嗤一笑,擰了她的小臉:“你也不怕阿寶來撕了你的嘴!”
一說到阿寶公公,心兒眼角四下一看,不由住了嘴,神秘笑道:“阿寶公公厲害的很啊,不過,他也有怕的人呢?”見水月一臉疑惑,她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只要見了三皇子,阿寶公公就如老鼠見了貓,渾身都在哆嗦。”
“嗯……咳…”,門邊上一陣咳嗽聲,心兒對著水月吐了吐舌頭,敢緊住了口,收拾起桌上的東西來。
水月含笑的臉微微一轉,就見到一臉嚴肅的阿寶對著心兒直瞪眼。果真是不能在背後說壞話啊,水月強忍著笑,對阿寶輕點了頭,道:“公公不去朝堂上伺候皇上,怎麼來了這兒?難道是下朝了?”
狠狠瞪了一眼心兒,阿寶回頭對著水月時換上了一張燦爛的笑臉,躬著腰,白胖的圓臉湊了過來,尖聲說道:“皇上還沒下朝呢,老奴過來拿樣東西,女史大人您忙您的,老奴取了就走。”
他徑直走過水月身邊,瞟了一眼低頭忙碌的心兒,輕哼道:“小蹄子又在嚼舌根,可別忘了小春子的舌頭是怎麼沒的。”
說罷也不理心兒發白的小臉,退出了養心居。
等阿寶走的遠了,心兒才長長舒了口氣,嘟起小嘴:“就知道對下人們兇。”
水月笑著搖搖頭,看著心兒嬌俏的身影,不由得想起還在朱雀宮裡的小梅,那個丫頭,也不知過得好不好,雲官待她好嗎?子堯不會為難她吧。
見水月又發起呆來,心兒拿起小手在她面前一陣猛晃:“姐姐又想起什麼了嗎?好好的,又發什麼呆?”
好氣的拿開她的手,水月望向了窗外,雨已經停了,到處都是溼潤潤的空氣,她長長的深了個懶腰,不再去想那些煩人的心事,她相信子堯會好好待小梅,她就是相信他。
“心兒,我們去花園裡摘點兒花吧,咱們把這養心居好好打扮打扮。”她掀起簾子,對心兒嫣然一笑。
心兒放下手裡剛剛擦亮的硯臺,露齒笑道:“好啊,這幾日園子裡的花開的可好了,桂花、菊花、海棠花、茶花、萬壽菊、百合……,還有好多好多花,奴婢都叫不出名兒來,姐姐等著奴婢,奴婢去拿籃子。”
她一路小跑著,水月輕笑著在前面喊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