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顆大顆的雨點一樣,砸了出來。落到手中的書上,一個千魔窟,就把她換走了嗎?她痛苦的閉上眼睛。
“蘭君,你只要記住,雅嵐圖永遠都會愛你,就好了,不開心的事情,能忘記,就忘記吧。對身子不好。”說著將蘭君擁進懷裡。
他知道那些眼淚,是為蕭子墨而流,他知道,蘭君怎樣深深的愛著蕭子墨,只是,他已經不能再容忍有任何意外了。
這次,他要完完全全的把她困在自己身邊,永永遠遠。
“陛下今日來看我,有什麼事嗎?”蘭君將雅嵐圖推開,忍住眸中繼續往下落的淚,裝作不明所以的問他。
“你就那麼想我走嗎?你就那麼想回到他身邊嗎?蘭君,回答我。”
天涯(十四)
“我……”蘭君不知該說什麼,對於雅嵐圖,她從來只把他當做朋友,即便他對她很好,她始終都當他是朋友。
她欣賞他的才華,感激他的細心,但這種感覺和同蕭子墨相處時完全不一樣。
有時候她反而很討厭自己的冷靜,對任何事的漠不關心,如果她敢愛敢恨,當初敢勇敢的帶著母親,與蕭子墨浪跡天涯,如今又何來如此多的煩惱?
雅嵐圖見蘭君的眉皺了起來,不由得伸手去輕輕撫摸,想要把它展平。蘭君看著他的動作卻沒有阻止,心裡對他有過的埋怨,都不知道該怎麼發洩。
“別想太多,明天和我去皇宮走走,也許你再去一去,就會很喜歡那裡。”
一夜過去,蘭君剛起床小丫頭就抱著幾件衣服敲門進來。
“主子說叫小姐今天穿上女裝,進宮的馬車在外面候著。”小丫頭對蘭君說道,然後把衣服放在了床上。
蘭君看了看,說:“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是。”
拿起床上的衣服,全是淺色,很符合林她一貫的喜好。穿戴好後出門上了馬車,踏進車裡的瞬間她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有些搖晃,後面的小丫頭趕忙扶住了她:“小姐,沒事吧?”
蘭君停下緩了緩,輕聲說道:“沒事。”摸了摸自己的臉,涼涼的,就像夜深自己發病時一樣。
*
雅嵐圖坐在龍椅上看著遠處門外藍色的天空發呆,她應該快到了吧?昨天已經吩咐後宮的人不得進入前殿一步,這樣,就不會被打擾了。如果,她不喜歡後宮那些人,就把她們遣散了吧,有她一個足矣……
他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彷彿當年和敵軍軍隊對決時馬上就要勝利的那一刻。
殿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宮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說:“回……回陛下,馬車……馬車已到宮門了。”
“是嗎?”雅嵐圖微笑著,“朕這就去。”
蘭君昏倒了。雅嵐圖心情暢然地趕來看到的卻是她躺在車上冰冷的身軀。
天涯(十五)
小丫頭在一旁顫抖著說:“剛上車時奴婢就見小姐臉色不對,後來沒過多久小姐就昏倒在榻上,奴婢以為小姐是生病了結果……結果發現小姐的身體都是冰的……奴婢……奴婢……”說著說著就嗚咽起來。
此刻雅嵐圖什麼也聽不進去,滿心滿眼是蘭君閉著眼躺在那裡的樣子。他極其緊張地抱起了她,然後瘋也似的朝深宮奔去,完全不顧一路上見了他就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的侍衛和宮侍。
他赤紅著眼,一腳踢開深宮的大門,對著空曠的大殿大喊:“蕭子墨,快給我出來!”聲音裡透著強烈的不安和恐懼……
幾步衝進蕭子墨等待的小屋,撞開了聞聲正要出來的人。
“快……快把金盞之王拿過來。”回頭看見蕭子墨疲憊的眼睛,這才想起他這兩日精神不是很好,於是話也不再說起身又跑向隔壁的冰室。
從雅嵐圖抱著蘭君進來的那一刻,蕭子墨就已經聞到了獨屬於蘭君的氣味。心裡猛地一沉,莫非她出了什麼事?
加快腳步走到石床邊,顫顫著伸出手摸去,精緻的眉眼,然後是小巧挺直的鼻樑,接著是緊抿的唇,這張臉的每一處,無一不是在心裡描繪了千遍萬遍,可是此時竟冰冷得不似活人。
順著她的肩滑下摸到手腕處,脈息若有若無,如同一個重傷難愈的人隨時都將停止最後一絲呼吸。
蕭子墨抓著蘭君的手把她拉起來抱在了懷裡,用盡力氣緊緊地抱著,彷彿這樣就能讓她恢復體溫。
雅嵐圖捧著金盞之王匆匆闖了進來,不去理會早已凍得失去了知覺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