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便是為她而來嗎?思緒亂成一團麻,他的傷,想必大國師該治好了吧。
晌午十分,雅嵐圖正打算傳膳,太醫署長司卻來求見,說是有事稟報。
雅嵐圖蹙眉,舒了口氣,叫敬子傳長司進來,只見那長司走進來時是眉飛色舞的,仿似有天大的好事兒。
他也聽說了,這幾日,皇上終日在落花殿,只是不見眾妃,常人去了,倒是照常召見的。
如今他頭一個將這訊息告知雅嵐圖,他一個高興,說不定上次與他提過的給太醫署修個秘密研究室的事兒,就能成了。
身孕(八)
雅嵐圖坐在案几前,也未抬頭看他,他徑自上前,臉上笑意收攏了一些,“皇上萬安。”
果然,太醫署出來的,說話都好聽些。吉祥如意萬歲錢歲的早聽膩了,每回聽到這句萬安,那都是無比受用。
“有事起來說吧,毋需多禮。”雅嵐圖放下手中摺子,朝蘭君瞧了瞧,她收攏衣袖,又端坐回棋盤前。
“謝皇上。微臣此來,是報喜來啦,皇上大喜啦。”他看不出雅嵐圖是何情緒,只能先說句好聽的,如若不然,研究室的事兒,還得吹了。
“哦?喜從何來呀?”雅嵐圖回頭,挑眉,正對著長司的臉。
那長司垂首上前一步,臉上覆又堆起笑容,“皇后娘娘有喜啦,咱們烏蒙王室後繼有人,皇上大喜。”
長司情緒頗為激動,雅嵐圖卻半晌沒說話,蘭君聽到蘭嫣有喜,心內也寬慰了些。
不管如何,這雅嵐圖是人家的丈夫,若非她,雅嵐圖縱不愛蘭嫣,也不會薄待她。
上次莊妃的事兒,雅嵐圖與她略提過,雖知曉蘭嫣定從中挑撥過,後又行這一石三鳥之際,想一舉滅了她、莊妃、嚴妃,但她心內卻無怨恨。
長司正踟躕,雅嵐圖起身笑的嘹亮,“皇后有孕,本皇甚慰,太醫署當小心伺候。上次長司與本皇提過的事,本皇允了,即日起著御建司能工巧匠到太醫署,動工興建煉藥室。”
長司一聽這話,忙跪地謝恩,笑眯眯的離去。
只是那長司走後,雅嵐圖仍舊沒有從落花殿離去的意思,蘭君看了心急,便上前勸他,“嫣兒既有了身孕,你該去看看她,她千里迢迢到烏蒙國嫁與你,在烏蒙無父無母無親無友,若你都待她不好,她便再沒人可以依靠了。”
雅嵐圖思慮良久,看蘭君誠懇的眼神便點了點頭,“本皇去瞧她。”
說罷起身往殿外走,剛走沒幾步,他回過神來似的,“今夜我就不在你這兒歇息了,地上硬得很,睡的本皇渾身疼。”
蘭君舉目送他離去,這幾日,叫他睡榻她睡旁邊值夜宮女的小榻,他偏不同意,非要她睡榻上,他誰榻旁的絨毯。
身孕(九)
雖說烏蒙還算暖和,可夜裡那地上又冷又硬,每每驚醒她都覺察他並未睡著。
自小便註定是要繼承大統的烏蒙國儲君,這等尊貴的身份,哪裡會睡的習慣這冷硬的地板。
蘭君心中有些微的歉意,只他一直不說,她便也沒說什麼。
她沒什麼胃口,午膳雅嵐圖叫敬子親自送了來,她嚐了兩口便擱下,晚膳也沒用多少。
眾妃只說是皇后有了身孕,皇上一時冷落了這蘭姑娘,瞧,這飯都不用了。
她們哪裡知道,蘭君時刻思慮著的,是蕭子墨此次戍南疆定會有事發生。
………………
三日後,雅嵐圖秘密帶眾妃祭天,軒車嚷嚷人生嘈嘈,雅嵐圖推說蘭嫣有身孕,車內不宜太過擁擠,叫她一人坐了個豪華大車。
他與蘭君在同個車廂內,走在前頭,蘭嫣的馬車被護在中央,緊隨其後的是嚴妃柳妃葛妃。
上次晚宴雅嵐圖之所以親自點名叫被貶的莊妃也前去,不過是向眾人施壓,告訴他們蘭君她們不能動。
如今這祭天的大事,自是不能叫一個罪妃跟來,故此沒帶莊妃。
熙熙攘攘的人潮裡,嘉達、嘉諾、薩迪弩、殑迦、阿布、青兒與蕭子墨穿過人流往碼頭而去。
烏蒙河道上各色花船滿湖都是,他們幾人包了個三層的大船,雖看上去並不十分華麗,內裡卻最是講究。
眾人進了船艙內的廳堂,只蕭子墨立在船頭,若有所思。
薩迪弩從艙內而來,“主上,擔憂什麼呢?”
“不知道訊息是否屬實,今夜,蘭君果真會隨雅嵐圖出宮嗎!”長舒一口氣,心情澎湃不能自已,耳邊吵吵嚷嚷都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