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說,若你想去,便跟來,若你不想,我們也不勉強。”
青兒將話說的明白,阿布眉頭一擰,伸手撫了撫額,待他回頭看時,那女子已縱身沿著飛簷而上,往別處飛去。
月亮似乎格外大,照的她一身黑衣的裝扮愈發小巧,身後髮帶隨風而起,美的不像話。
他也縱身上了飛簷,眯起眸往遠處瞧著她的身影,沒有說話。
………………
往南疆的路上,嘉達嘉諾各一騎在隊伍最前方,薩迪弩與殑迦受康德差遣,竟從千魔窟到了帝都,當日便隨蕭子墨南下,走在大隊中央。
身孕(六)
最後面是青兒和阿布。
大隊已行了數日,漸往南民風已與帝都大有不同。嘉達在前滿臉不情願,嘉諾好脾氣的勸他。
中間的薩迪弩與殑迦用他們聽不懂的西域話,有一搭沒一搭聊些什麼,看那笑的樣子很是詭異。
又行了一段路,薩迪弩方調轉馬頭往青兒的方向策馬而去。
直到退到隊尾,他又勒了馬,隨著青兒往前,“九丫,兩年不見,你倒是愈發的漂亮了。”
阿布有些不明所以,瞧了青兒一眼,徑自看前面的路。
他自然不知道,青兒在千魔窟十大護法中排行第九,薩迪弩叫她九丫是一早便習慣了的。
“薩迪弩哥哥也愈加的英姿勃發了。”青兒朝他笑笑。
往日裡在千魔窟時,薩迪弩多在外執行任務,他們見面並不多,只是知道這薩迪弩是個愛沾花惹草的。
千魔窟十護法除卻她是女子,其它的那些個男人,哪個不是人中翹楚,個個英姿不凡武功卓絕,其中尤以薩迪弩在女人圈兒裡混得開。
他常年在外,學得了圓滑的功夫,說些好聽話騙騙女孩子,自然不是奇事。
聽的青兒回薩迪弩這一聲,阿布拉緊韁繩策馬往前追上殑迦,與他同行。
殑迦見他身上佩劍是上品,眉宇之間見銳氣,自知他功夫不弱,“兄弟,怎麼不跟我家九丫一道兒,倒追上我這大漠孤鬼?”
殑迦調笑道。
阿布沒有答話,只衝他一笑,殑迦瞧他那眉眼,竟一眼便知他並非西陵人。
他不說,他也不好問,只隨著大隊繼續往前,時不時還能聽到薩迪弩爽朗的笑聲。
………………
落花殿內又是幾個日夜,雅嵐圖白日裡把東西搬來這邊,儼然將這破落殿苑當做了他的辦公場所。
夜裡又連著留宿於此,蘭君只說叫他走,他卻不依,賴在殿內說這整個皇宮都是他的,他愛去哪裡便去哪裡沒人管的著。
蘭君無法,在案几旁看那本棋譜,也不管他。
有好幾次,他跑上前來抱住她,嚇得她忙起身離席撒丫子往外跑。
雅嵐圖見她那模樣,頓覺好笑,便倚著案几側頭看她。
身孕(七)
她低頭瞧自己腳上未穿屐履,便停下步子來,失望的坐在地上。
雅嵐圖這才上前,凝著她,“陪在我身邊,你就這般不情願嗎?”
蘭君沒有話與他說,木著一張臉,也不瞧他,只顧著自己想心事。
他見她這些日子瘦弱了不少,臉色這才暗了下來,“本皇知道,你心不在這裡,聽說你家三爺被他爹調到南疆戍邊來了,他說不定是來找你的呢。”
雅嵐圖輕笑,面容裡有些苦澀,只是眸中那份堅毅,卻不曾改。
“南疆有平南王守著,平南王又有几子,哪裡就輪的上他來戍邊。西陵王此舉不過要他與平南王之間互生嫌隙。
若我料想不錯,京中九王勢力,也必被削弱,北疆無人,皇帝叫他去戍邊都有可能。
三王勢力一旦分化,老六在京並無實權,到時候也難成氣候。
待到那時,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去了這些勁敵。輔太子登位,豈不是小事一樁。”
蘭君將這事看的透徹,說出的話卻叫雅嵐圖心寒,西陵果真如她所說的這般殘酷嗎?
先皇只有他一個兒子,他這皇位,從小就是坐實了的,只朝中有些個叛逆,他也用盡方法剔掉他們的刺兒,再不行就分化打壓。
他總覺得自己這皇位坐的極累,卻看似西陵的皇權之爭更加累些。
“你人在我這裡,心原本是還想著西陵的。”雅嵐圖無奈,繼續看他的摺子,蘭君便坐在毯子上,透過窗縫兒看外面天空上的流雲。
他果真來南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