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開,他自嘲的輕笑,終於笑出了淚來。
“她有心嗎?她也會痛嗎?若她心痛,怎會這樣做?”踉蹌到門口,緊抓著門框的指尖滲出鮮血,將地毯染了一片,青兒想再上前勸慰,見他眸中殺氣升騰,也只得退出房去。
夜幕濃黑,星子閃爍,蕭子墨一人在階上坐著,看頭頂上的繁星點點。
有多少年,沒有再見到這般璀璨的星空了,他幾乎忘記了計算時間,幾乎忘記了自己在黑暗裡度過多少個日日夜夜。
快要入冬,風冷了起來,傷雖然已經好了大半,可被風一吹還是刺骨的疼。
月過中天,有貂絨輕裘落在肩頭,他抬眼望去那女子正溫柔的笑著,熟悉的氣息一如舊時,叫他覺得安然。
“阿離。”這是復明之後第一次見到喬未離,可是並沒有半分生疏之感,他愛了她那麼多年,又怎麼會認不出她的氣息呢。
“還好你認得出我,整日的閉門不見,連我來拜訪你,也要趁月黑風高的時候。”喬未離面上有些不高興,與他並排坐下將頭靠在他肩上。
他將輕裘撐開連她一併裹住,閉上了眼睛。
喬未離從側面看他,挺直的鼻樑透出一股倔強,緊閉的眸中似乎能藏下無盡的心事,她隱隱的知道,此刻他到底在想什麼……
療毒(十九)
喬未離從側面看他,挺直的鼻樑透出一股倔強,緊閉的眸中似乎能藏下無盡的心事,她隱隱的知道,此刻他到底在想什麼。
“子墨,過幾日……”
隆冬臨近,前幾日皇帝下了命令,說是叫蕭子游回北疆駐守,她也免不了要隨他回去,想著心裡泛酸,話也說不完整起來。
“怎麼了,阿離?”蕭子墨回頭,看她那副樣子心也軟了下來,輕聲探問,喬未離淡笑,見此刻他心裡眼裡盡是自己也便安生了幾分。
“北疆已是隆冬,皇上叫子游過幾日便回去,以防邊亂。”喬未離這話說的頗有幾分惆悵。
蕭子墨卻笑了笑,微嘆一聲,“放心吧,父皇不會真的叫子游去北疆,他此時叫誰走也不會叫子游走的。”
喬未離不解,他也沒有再解釋,只是將她抱緊了些。
不知坐了多久,風愈發的冷,喬未離從他懷裡站起身來,“夜風冷了,你身子還沒大好,別再受了涼,我也該回去了。”
他不像白日時那般冷淡,勾唇輕笑,眉目之間盡是溫情,將手遞給她叫她扶自己起來。
喬未離微嗔,拉過他還帶著血的手將他扶起,“總是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受了傷,別人又不會替你疼,只叫這些在意你的人為你心碎。”
蕭子墨往前走一大步之後回頭瞧她,“那阿離會為我擔憂嗎?”眉目之間,流光四溢。
喬未離淺笑,朝他肩頭上捶了一拳,他裝作很疼的樣子躬身叫囂,她便彎下身來查驗是不是自己方才手重了。
他適時將她抱在懷裡,“好了,夜深了,你回去吧,別叫子游擔心。”
擔心兩個字,他特意加重了語氣,隨即放開喬未離一人往書房內走去。
喬未離站在門外,藉著漫天星光看他,他如舊時那般心思深沉絕不外漏了一分。
方才那些笑裡夾雜的愁思她怎會不懂。若說別人看不懂,她可是愛了他十多年的女子,怎麼可能連他那一點心思都不明白呢。
瓦剌犯邊,他不擔憂,皇帝降罪,他也不擔憂,兄弟奪權,他還不擔憂,因為這些事情,如果他想解決,就都不是問題。
療毒(二十)
可她看到了他眸光深處隱忍的疼,她知道他為那個沈蘭君擔憂,因為她的一切,他都未知,也無法全盤掌握。
直到看他進了房門要轉身關門時,她才閃身上了房頂,她不會叫他看到自己的落寞。
就像她一直深信,蕭子墨只能是她的,無論有誰走進了他的心房,她也不信那人能取代她的位置。
*
烏蒙王宮,太醫署長官躬身進了御書房。
雅嵐圖正在批閱奏摺,從高高的奏摺堆裡抬起頭來,食指拇指圍攏,輕捏了捏眉心。
“來了,來的還真快。”他抿唇,叫人看不出心思。
“皇上,查驗結果出來了。”那太醫跪在地上,方才在御膳司,他已經看出了苗頭,可為人臣多年,他自然知道雅嵐圖不想聲張此事。
“血珊瑚裡,有什麼東西?”明明是庸懶的語氣卻處處透著詭異。
“回皇上話,微臣所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