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墨玉巒說要自己劈,柳桓忙將手中的斧頭避在自己身後。
“給我”緩緩伸手,墨玉巒的聲音滿是森冷之意,柳桓聽到這聲音只覺得身子一震。
“不給”柳桓繼續搖著頭。
“哼,你以為你擋得住我?”幽幽一笑,墨玉巒看向柳桓的時候滿是輕蔑之意。
柳桓不喜歡此刻墨玉巒看他的眼神,那感覺讓他覺得難受。
“老孃看錯你了”突然將腦袋抵在柳桓額頭,墨玉巒趁機抬手點住柳桓的穴。
額頭處傳來頭盔森冷的寒義,柳桓看著眼前的人滿是心疼,日日帶著這冰冷的面具一定很痛苦吧,可是……他真的下不了手。
緩緩將斧子從柳桓手中奪出,墨玉巒看著手中的斧子滿眼深意,她可以自己劈,只是她手上沒長眼睛,萬一……
“柳桓”墨玉巒第一次這麼鄭重的喊柳桓的名字,被點穴的柳桓看著眼前詭異的人一臉驚慌,她要做什麼,自己來劈無疑是自殺。
“你說怕害死我,所以不願意幫我,可是……我如果失手殺了自己,那麼你就是始作俑者。”自嘲一笑,墨玉巒緩緩抬起手中的那把斧子。
“嗯嗯……”柳桓看著眼前這一幕瞬間慌了,嘴巴說不了話只得鼻子發出一陣嗯嗯的聲音。
“怎麼?你有話要說?”墨玉巒看著眼前一臉緊張的人冷冷問了句。
“嗯嗯”柳桓拼命發出一陣嗯嗯聲,眼睛也拼命眨著。
嘴角隱約浮現一抹笑意,墨玉巒抬手解開柳桓的穴。
“我幫你”柳桓剛一得聲便大口喊道。
墨玉巒聽道這句話嘴角笑意更深,慌忙將手中的斧子塞進柳桓手內,墨玉巒一臉埋怨道,“早說不就好了,浪費時間。”
墨玉巒知道柳桓的為人,清清楚楚的知道,所以她在打賭,賭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在他面前。
“你詐我?”柳桓一臉詫異,這女人……
“嘖嘖……你可不能這麼說,我真是打算自己動手來著,不過,你既然決定幫我,我當然會欣然接受你的幫助啊。”墨玉巒搖著頭反駁道,嘴角的笑意卻是不減。
“哼”柳桓不滿哼了聲,心中滿是被欺騙的小感傷,這個女人不知道嘴巴里面到底哪句話是真話。
“讀書人可不能食言啊”見柳桓一副小孩子脾氣的模樣,墨玉巒忙開口提醒道。
“我才不會像你這般滿口謊話”柳桓不滿嘟囔了聲,沒有在說什麼。
我滿口謊話嗎?墨玉巒心中不解,她除了名字告訴他的不全是真的外,她還說過其他的假話嗎?明顯沒有嘛,方才那般詐他也是性子使然,常年行軍在外,面對任何問題她注意到的只是解決辦法,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軟的還不行就用計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好方法,不是嗎?
“開始吧”沒有理會柳桓的小小不滿,墨玉巒重新躺在地上開口命令道。
“你求人辦事都喜歡用這般命令的口吻嗎?”柳桓看著地上的人半天不動作。
“請柳桓大哥幫人家把頭上這個該死的面具劈開好不好?”墨玉巒翻了個白眼甜絲絲說道,那聲音膩的柳桓差點把手中的斧子抖出去。
“算了,你還是叫的柳桓或者小桓吧”柳桓緊了緊手上的斧子妥協道。
“哼,算你識相,快點開始吧。”墨玉巒瞥了柳桓一眼恢復原樣。
柳桓心中嘆息,他這是怎麼了,居然認為她這樣同他說話會更親切一些。
“你還是閉上眼睛吧”柳桓緩緩揚起斧子勸墨玉巒道。
“不需要”墨玉巒開口拒絕。
“好吧”柳桓無奈應聲,手中的斧子揚了半天還是沒有落下的意思。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錯手殺了你,我會自殺謝罪的,閻羅殿上我陪著你,你別擔心。”柳桓嚥了口吐沫誠懇保證道。
“你看到我有一絲的擔心嗎?”聽某人的安慰,墨玉巒撫了撫衣領處一臉不領情,明顯擔心的是他而不是她,不過那句“閻羅殿上我陪著你”,倒是聽起來挺感動。
“你放心,就算你失手,也不必自殺謝罪,你在這院子裡隨便挖個坑把我埋了,別人根本不知道你殺過人,你還是可以繼續當你的夫子喲!”墨玉巒笑嘻嘻開口為柳桓出謀劃策,那語氣就好像他們討論被殺的人是別人一般。
“不會的”柳桓一臉堅定,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方才練習的要領,斧子急速落下。
“啪……”斧頭和金屬相撞產生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