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兒,他甫一出聲,她便嚇了一跳。順著他目光看去,這才發覺,世子正盯著她裙襬下露出小半的繡鞋,神情大是不好。
趕忙把腳掌縮回去,總算明白這人為何突然冷臉。怕他遷怒於人,她趕忙拽著他衣袍,話裡有些難為情。
“不是您想的那般。這雙軟履製得極好,大小很是服帖。”偷偷瞄他一眼,有些事兒她心裡約莫能夠猜到,卻無法宣之於口。譬如,這人是如何得了她尺寸……之前就知曉他絕非君子,後來得了應證,方知他比她所想,更是行事不忌的。
“卻是我生來不大會走路,新鞋上腳,總要磨合些時候。後來太太給想了法子,叫人隔了布頭,用木槌輕輕搗鼓幾下,揉得軟和些,方能好些。”
聽她如此說來,他神色不見轉好,更加陰沉,“那日怎地不說?方才一路為何不吭聲?”若非他偶然察覺她轉動腳脖子,似有不妥,這丫頭便打算一路這麼將就下去?
她委屈得很,水汪汪的眸子,幽幽望進他眼睛。“您給的生辰禮,瞧著這般好,也不知經不經得起搗騰。弄壞了如何是好?再說了,路上要叫您知曉,好好的景緻,您定是不讓我再看,要趕了人回去。如何甘心?”
聽她這口氣,她還佔理了!
被她氣得沒了脾氣,許多話堵在胸口,最後化作帶了絲脅迫意味的冷眼。俯下身,平攤開手掌,擱她跟前。看她一臉迷糊,他不耐道,“還不抬腳?”
抬腳?她瞅瞅他厚實的手掌,腦子裡轉一轉,想明白他意圖,腦袋撥浪鼓似的搖頭不迭。兩腳向石墩底下藏得更隱蔽些,小臉通紅,不肯就範。
他耐性消磨殆盡,冷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