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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得姑娘立時便回心轉意了?”

春英正解開包袱,挨個兒取出要用的物件。聽綠芙嘰嘰呱呱,碎碎唸叨,心頭卻是另有憂心之事。

“姑娘與世子如何,哪個也輪不著你我來編排。只那位爺將姑娘安置在屋裡,同一屋簷下的,白日已是不妥,這到了晚上……”春英揪著心,還惦記著姑娘的名節。這船上許多官爺,可能守口如瓶,一字兒不漏的?

綠芙抬起巴掌,啪啪捶著被子,覺著蓬鬆了,這才回身取了軟枕,擱床頭立著。只覺春英這擔心來得太遲,黃花菜都涼了。於是大大咧咧,嘖嘖不迭。

“照我說,姑娘跟那位,便是鬧了彆扭,也是藕斷絲連,早沒了清白。那位爺盯姑娘跟盯砧板上的肉似的,到了嘴邊,還能讓煮熟的鴨子飛囉不成?既是逃不掉,索性從了世子,想想也不賴的。就沒見過比那位爺更嚇人的。有世子前頭擋著,誰人還敢給姑娘委屈受?除了世子爺自個兒欺負姑娘,欺負得狠了,自會掏心掏肺心疼去。”

春英腦子裡嗡嗡的,好一會兒,終是長長嘆一口氣。

綠芙這話雖粗鄙,照理說,實在上不得檯面。可琢磨這意思……尤其後一句,還真就這麼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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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用拍磚拍這麼狠啊?我就調整了一天狀態,差點兒沒被打成不務正業的了……基本是連續一年,每天幾千字,機器也會累的嘛。更得晚了點兒,抱歉。不過總算沒再掉鏈子。

第149章 入狼窩

百般留人無用,眼睜睜看他攆了春英綠芙出門兒。

她小臉燒得通紅,蜷曲在寢榻角落裡,驚鳥似的,嚴嚴實實裹了被子。仿若防賊般,不時留心屋裡擺放的緙絲梅鵲插屏,絲毫不敢懈怠。

這人入了仕途,行事也不知收斂。這般大的插屏,整整十二扇,俱是緙絲緞子,頭等繡工。看刺繡手藝,比江南最好的繡娘,遠遠超出了去。且常言都說,“一寸緙絲一寸金”。從來只聽說緙絲金貴,乃御用織物。如今,煌煌然,一整排撂她眼前,兩側映著通明的燭臺。那插屏熠熠折了光,照得枝頭的雀兒,眼珠子活靈活現,仿若下一刻,便能展翅蹦躂起來。

她暗自驚歎他用度奢靡,全然沒顧著宮裡頭寶座上那人如何作想。有時候想一想,大周文王也是可憐。治下能出了他這等亂臣賊子,加之恃才放曠,不服管教。怕是老祖宗積攢下的國運,真要到頭了。

正想得入神,便見屏風後透出個昂藏的身影來。她立時警鈴大作,盯著花團錦簇的緞面兒,目光跟著他模糊的影子,從插屏當中,一寸一厘,漸移至右邊兒。再之後,果然見他一身常服,微微敞著襟口,約莫能瞧見裡邊兒結實的肌理。沐浴過後,這人散了髮髻,額髮微微帶了溼氣,顯得他靜謐的眸子,朦朧著,裡間幽光若有若現。

自插屏後繞出來,一眼瞧見她躲躲閃閃,羞答答盯著他看。他打理繫帶的動作一滯,心頭好笑。索性大方些,擱了繫帶不理,只抬手鬆了領口,向兩側撥弄開,施施然,任她端詳。

“如何?可要掌了燈,湊近些看個明白?”越說越沒正形,十足體諒她,不吝當她跟前寬衣解帶,只為全她一番覬覦他的心思。

她被他逗弄得面紅耳赤。只覺兩年不見,這人越發放肆,沒個羞恥。嬌嬌輕啐一聲,雖已生出了害臊,好歹還守著一絲清明,沒被他輝映得令周遭都闇然的美色,唬弄得飄飄然,忘了這當口,最要緊的大事兒。

“夜裡安置,能容我挪個地兒麼?莫不然,倒是我失禮,佔了您寢榻。”她眼睛頻頻向離寢榻不遠處的窄榻瞄去,蠢蠢欲動,望著他,滿眼都是殷切。

他漠然一瞥,立時收斂了不正經。移步至書案後,拂袖落了座。

一頭自筆架子上挑了支湖筆,很是雅緻在硯臺上舔墨汁兒,正眼也沒瞧她。一頭攤開文書,沉聲駁了她懇請。

“不然,需遵醫囑。暈症亦靜養,切記顛簸倒轉。”

話音落下,已肅然埋首書案,斷了她不死心,膩歪與他纏磨。

她氣兒一下堵在心口,瞪眼看他,只覺落他手上,當真是上了賊船了。這人抱她上船那會兒,跟強搶了人有何差別?那會兒她正難受呢,他怎地不提切忌顛簸,還抱著他登登的往樓上竄?便是把過脈,喂藥那會兒,也沒見他對她手軟。拎她起來,翻來覆去的折騰。

僵持靜坐半晌,看他一眼也沒抬,真是鐵了心。她垂頭喪氣,緩了好一會兒,才跪坐起來,慢騰騰向硃紅的立柱挪去。

他執筆行文,眼梢瞥見她笨拙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