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讓他心神搖盪,眼睛立馬瞥去了別處,嘴角揚起一個不馴的笑容,“好!那就高高興興過個生日。”他調整好心緒回望著她,眸中不再是冰冷的寒意,聲音是難得的溫柔,“生辰快樂。”
這次換程墨蘇心旌神搖了,她微微低垂眼簾,不敢看他的眼睛,只道了一聲謝謝。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本來冷瑟瑟的屋子卻讓他們手心微微沁出汗意,少弈拿過棋盒,打破了這突如其來的尷尬。“小姐,開始吧。”
“好。”程墨蘇隨即緩過神來,纖手撫弄起棋子,抬眸微視,少弈也凝神在了棋盤之上,眉宇之間盡是冷冽之氣,咄咄逼人。自己也不能馬虎呢,她的棋子也款款而落,兩人在棋盤上廝殺起來,不給對方留任何餘地。都說下棋便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程墨蘇邊落子邊想,少弈出棋十分乾淨利落可又沉著冷靜,每一步看似不經意可是卻蘊藏了巨大的玄機。她的水眸在棋盤上來回流轉,只聽鏗地一聲,少弈將子落在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程墨蘇秀美微蹙,這步棋走得不像少弈走出來的棋,完全是一個壞手,給了她很多機會。她的餘光微微掃到少弈冷峻的面上,少弈的目光逼視著棋盤,一副俯瞰天下的模樣,沒有絲悔意。
程墨蘇凝神在了棋盤之上,心中隱隱不安,但她仍是按照自己原本的想法出棋,下一個瞬間,她似乎掌控了棋局,少弈就這樣被她牽著走,只剩下防禦的份。她玫瑰色的唇角揚起了笑容,要贏了呢,沒想到贏得如此簡單。
少弈的眉宇之間完全沒有一副要輸了的樣子,仍然是一份冷毅的泰然,他長而有力的手捉住棋子,瞬間落下,一局棋突然變換了一個模樣。程墨蘇訝異地看著和剛才截然不同的棋局,少弈那招壞手是一個引子,引她走入棋中,然後利用她做出的攻勢暗自籌謀自己的局,在快終局的時候突然一個反手,打得她措手不及。原來她自以為是的勝利,只是少弈那雙手在操縱著的棋局。
她眸光微寒,一些事情在她腦海裡清晰了起來。劉管家針對少弈的那兩次事件,她本以為自己處理得當,一眼便洞穿了事情的主使者是劉管家,但她忽略了這兩件事情中有一個只使了一兩招便讓她做出如此決定的人,那個人才是這兩件事中最大的贏家。
執棋之手微微停滯在半空中,劉管家有意陷害,少弈見招拆招,幾招之內便借她的手把劉文塘和阿福阿貴剷除出去,甚至連劉管家都對他忌憚了幾分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本是劉管家親信的阿福阿貴突然倒戈相向。她注視著少弈,少弈雖不動聲色,可一股黑漆漆的壓力感由他身上迸發出來,直直向她衝撞,弄得她狼狽不堪。
既然如此,那麼那封信呢,那封佐為哥哥的親筆信會不會是他偽造出來的?程墨蘇的目光越來越迷惑,而少弈的那雙眸仍深如大海,無法猜透他的情緒。突然她像想起什麼似的立馬轉身,不顧沒有下完的必敗棋局,不發一言快步離去,樓下的賓客都已入座,她著急忙慌的尋找那一個身影。
“找不見小姐,這賓客都快等餓了,小姐跑哪裡去了?”劉管家焦急道。一旁的劉文塘卻毫不在意,“找不到最好,她把我弄去收發報紙,爹你都不知道家裡少了多少外快,幾房親戚一直來找事要錢,要不著錢就會罵我一通,我是招誰惹誰了?”劉管家正欲答話卻看見那清麗的身影,忙喝止了劉文塘,堆笑迎了上去。
程墨蘇則似看到救命稻草似的衝了過來,在劉管家不解的眼光下捉住劉文塘的肩膀,“文塘,我記得那日你說過是少弈將晴音的帕子遞給了你,可是你也不傻,就會這麼輕信於他嗎?”
劉文塘一聽這話登時來勁了,那日小姐責言不讓他說,現在小姐終於也想明白了,能不能官復原職可就看現在的表現了,“是!那少弈故意陷害我,他模仿晴音的筆跡給寫了一封信。”他邊說邊把信拿了出來,“我想著哪天小姐可能會想看,所以一直帶在身上。他模仿的字跡真的很像,所以我才會上當。” 晴音的字雖然不怎麼好看可是卻格外妖嬈,帶著幾分胭脂香氣,這種字跡很難捉到精髓所在所以也就不好模仿,可是眼前這封信上少弈模仿的字竟然那麼相像,饒是本人可能都無法分辨出來。她心中一凜,這麼說來那封佐為哥哥的親筆信也有極大可能是他偽造出來的了。
程墨蘇輕咬紅唇,心中的疑惑與恐懼越來越甚。少弈……你究竟是什麼人,你來此的目的又是什麼!
第八章 冷暖
“可算趕到了。 ”一個藍衣少年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她面前,“墨蘇姐姐,我來晚了,哈哈,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