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眼淚愈發肆意,怎麼也停不下來,含著哭腔道,“夫人,奴婢身子不舒服,能不能下去休息半天?”
“今天紫薯在這邊就好,你下去吧。”黎婉沒想著紫蘭能為了她拒絕全安,心底震撼,更多的事感動,感動的同時又夾雜著愧疚,她的本意是想促成兩人,紫蘭說得決然,不知道全安怎麼想。
好事成了這副樣子,黎婉心底過意不去,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
秦牧隱進屋瞧見的便是這樣的情形,黎婉躺在軟榻邊,神情木然,全雪抱著唯一坐在桌前玩著桌子上的玩具,聽著動靜,唯一最先抬頭,啊啊地和秦牧隱說著話,全雪起身行禮,秦牧隱擺手,抱過唯一,屏退全雪坐在榻邊,問黎婉,“是不是不舒服,神情懨懨的,回來你都沒發現。”
黎婉抬頭,蹙了蹙眉,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侯爺,我不過想逗逗全安,紫蘭伺候我多年,忠心耿耿,我就是擔心紫蘭嫁給全安過得不好,想膈應全安兩句……”
紫蘭表明了衷心全安一聲不吭,受到的打擊太過沉重,不知道他緩得過來不。
秦牧隱不以為然,“全安的性子我明白,不會消沉的,真要給他們指婚了?”從滄州回來快一年了,黎婉一直不待見全安,好不容易想透徹了,秦牧隱不想全安又回到了最初。“這件事交給我,明日就能讓全安重振旗鼓。”
黎婉點了點頭,靠在秦牧隱懷裡,“您的官職不是定下來了嗎,怎麼不見你去衙門?”黎婉看著秦牧隱,這幾日他早上去黎府幫忙,下午回來給老夫人按摩腿,日子悠閒得很。
秦牧隱蹙了蹙眉,黎婉便猜到了,宮裡邊出事了,否則,秦牧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安夫人和錦太妃給你找麻煩了?”
“不是什麼大事,我與皇上告了假,等二弟親事過後再去衙門。”外邊的事情秦牧隱不想與黎婉說,免得她操心。
晚飯過後,黎婉在屋裡看書,秦牧隱抱著唯一出門了,朝堂上有許多人想要將他推下來,秦牧隱絲毫不在乎,他官職不高,忌憚北延侯府的人想多了。
全安架著馬車,一會兒後,在聚豐酒樓停下,冬日的傍晚天還透著涼意,秦牧隱將唯一裹緊後才下了馬車,掌櫃恭敬地守在門口,算著日子,今日晚上有八桌客人,然而,裡邊靜悄悄,什麼聲音都沒有,大堂裡,站滿了一群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們身上穿的的是禁衛軍的服飾,唯一靠在秦牧隱肩頭,心底害怕,縮了縮腦袋,埋在秦牧隱懷裡。
秦牧隱輕輕拍著她的背,上前,和人寒暄,“皇上到了?”
“剛來一會兒,在梅字閣等著了。”正統領與秦牧隱沒什麼交情,故而,沒透露皇上心情不太好的事。
秦牧隱神色平淡,瞥了眼旁邊的掌櫃,“吩咐廚子上菜吧。”
酒樓是皇上賞賜的,修改佈局的時候給皇上看過佈局圖,皇上找得到梅字閣一點也不意外,掌櫃的朝後邊打了一個手勢,跟在秦牧隱身後上樓了,到了一處青花瓷的花瓶前,掌櫃的上前推開門,裡邊,仁崇帝坐在上首,旁邊坐著大皇子,秦牧隱一隻手伸到唯一腋窩下,移開她的身子,讓她能看清裡邊的人,“裡邊坐著的是大皇子,送唯一一箱玩具的大皇子。”
唯一不認識裡邊的人,進屋後,繃著臉,隨時快哭出來的模樣,仁崇帝朝秦牧隱道,“坐下吧,聽說聚豐有兩位厲害的廚子,好奇不已,特來嚐嚐味道。”
哲修對秦牧隱懷裡的唯一好奇,踩下地,貼著秦牧隱站著,秦牧隱坐在凳子上,叫唯一側坐在他左腿上,正對著哲修,哲修眨了眨眼,伸出手,想觸碰唯一的小臉,手到了半空又僵住了,只因為,唯一瞪著大眼睛,新奇不已地望著他。
仁崇帝還是在百日宴上見過唯一,唯一今日穿了身淡黃色褙子,下邊一身海棠花圖案的長裙,頭上裹著一張粉色的頭巾,眉目清秀,面板白皙,隱隱看得出是個美人胚子了,“她長得像你。”
秦牧隱笑了笑,這時候,外邊有人敲門,秦牧隱道,“進來吧。”
掌櫃領著小二上菜,秦牧隱將唯一的小手露出來,說唯一像她的只有仁崇帝了,旁人見著了都說唯一像黎婉的多,黎婉心底很是自豪,孩子是她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不像她說不過去。
其實,唯一部分隨了他部分隨了黎婉,不過,黎婉聽著旁人誇讚唯一漂亮是隨了她心底高興,秦牧隱就由著她去了,聽了仁崇帝的話,嘴角掛著淺淺笑意,“老夫人說她像她母親得多。皇上嚐嚐這裡的招牌菜……”說著,拉了拉哲修的手,“大皇子也坐下吧。”
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