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沒人注意,蔣保山拉著金珠快速閃進屋裡,把門用力插上後壓低了聲音緊張的問:“金珠,你老實跟爹說,是不是趙永健那小子向你打聽你的嫁妝單子?”
“啊?不是,爹……”金珠的眼睛瞬間鼓了出來。
“金珠,爹知道你喜歡趙永健那小子,可你忘了嗎?你身上還揹著個婚約,沒有把婚退了,你和趙家小子根本就不可能。咱們家現在有點錢,如果換做是個普通人家,爹還能想辦法把婚給退了,可忠勇王府的婚不是咱們能做主的事,你可千萬不能犯糊塗啊!”
蔣保山扶著金珠的雙肩上下打量,那種犀利的眼神就像金珠做了什麼不守規矩的事,讓金珠全身汗毛直立。
“爹,你亂說什麼啊,還好只有我們父女兩人,要是給別人聽見了,你女兒我還要不要做人啊?”金珠掙脫蔣保山的雙手,正色的看著他道:“爹,我和趙永健以前是朋友,現在是僱主和工匠的關係,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三種關係,明白了嗎?”
“真的?”
“真的。”
“那你怎麼會想到問嫁妝單子的事?”蔣保山相信金珠沒有說謊,奇怪的問:“這東西不是嫁人的時候才用嗎?”
看著蔣保山清澈的眼神,金珠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齷齪,怎麼能懷疑對自己那麼好的爹呢?不過話都已經問出口,也只有接著往下說了,“爹,我昨晚看書的時候看到嫁妝單子的由來,一時好奇就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模樣。我原先的嫁妝單子在逃荒中丟了,那日爹幫我重新填寫身份文牒的時候,不知道衙門裡的人有沒有重新給我補一份呢?”
“原來是這樣啊,呵呵!”金珠的話說得點滴不漏,蔣保山沒有絲毫懷疑,他搖搖頭道:“當時補辦身份文牒的時候,因為人多事急衙門裡的人又是臨時呼叫,嫁妝單子這事他們當時也沒考慮在內,所以當時並沒有拿到。後來咱們到了口子裡後,盧貴去縣城辦房產地契時,這事才被人想了起來,不過沒人督促著辦,這事是一拖再拖,也是前一段日子盧貴才把咱們村裡所有女孩子的嫁妝單子拿回來。爹本來早想告訴你,可你整天忙得不見人影,反正今年的嫁妝已經填上,爹就想什麼事後等你空閒了再對你說。沒想到卻是你先找爹問,也不怪爹剛才會那麼想,誤會趙永健那小子是不是看見自己妹妹領了嫁妝單子,所以才跑來問你。”
“哦,原來是這樣。”金珠的臉越發紅了,心裡自責得越發厲害,她已經沒任何想問的事了。
“不過你問了也好,省得爹老惦記著這事,做事都不踏實,你等著,爹去給你拿。”蔣保山沒有注意金珠的窘迫樣,轉身去了自己的屋裡,拿了一個盒子出來。
“過來看看。”蔣保山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笑眯眯的衝著金珠笑。
“爹,不用看了,你收著就行。”金珠推辭著。
“瞎說,這是你的東西,你怎麼能讓爹收著呢?”蔣保山把盒子開啟,拿出一個一尺長半尺寬,上下是大紅色封皮,中間摺疊了十幾折白紙的冊子遞給金珠。
金珠猶豫了下,好奇心終究取得勝利,她激動的開啟自己的嫁妝單子。
大紅封皮的首頁蓋有兩方紅印,一個是縣衙大印,另一個是陳方生的私章,並印有三從四德禮儀廉孝的字句。從第二頁開始往後,就是填寫每個女子嫁妝明細的空白頁,在金珠的這本嫁妝單子上,今年的日期後面,清清楚楚的記錄著金窩裡那間木頭房子,和老顧等十一個人。
“爹,你這是……”剛才聽說今年的嫁妝已經記錄上,金珠因為羞愧並沒有細想,可當看到白紙黑字的記錄時,金珠忍不住吃驚的看向蔣保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金珠啊,上次王府奶媽來的時候,爹答應過你,不阻攔你去賺錢。爹知道你為了將來不受欺負,現在就必須努力賺嫁妝,你這些日子的幸苦,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惜爹沒用幫不上你什麼忙,只能在旁邊看著你乾著急。”
瞧見金珠想要辯解,蔣保山伸手攔住接著道:“爹自從拿到嫁妝單子時就想,這個東西本是爹孃給女兒撐腰的本錢,現在卻要你自己一分一毫去賺,爹實在是無能啊!不過看著這單子上的東西,爹又很自豪,我的金珠到底不是一般人,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賺下了這麼些東西,呵呵!你不知道,當初讓盧貴去衙門裡報備的時候,你只有那間房子和剛來咱們家的老顧等人,可等前段日子這單子從衙門發還的時候,上面的東西完全不值得一提,我的金珠賺錢的速度可比衙門老爺蓋章快多了,呵呵!”
第二百四十九章 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