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城月心下一陣寒冷。
那蹲著的男人過來,狠狠摸了一把鄭城月的臉,鄭城月的手腳根本不能動。只一口唾沫吐了過去。
“賤人。”那人一巴掌就要抽來。哪裡知道,門卻一把被推開,一個聲音在外面響起:“帶上這人走。”
“不是在此處等嗎?”有人問。
外面的人罵了一句,說道:”這他媽的都第二日了,那人才送信來,不來此處,要送過去。“
原來已經第二日了。
鄭城月低頭。
先前那蹲著的男人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天氣這麼冷,外面的雪都半人高了,這還要出去,這活還真不是人乾的。”
“要你送,你就送,你那麼多廢話。那女的如何了?”外面的人又問道。
那人罵了一句:“狗孃養的,淋了一桶水後,醒了。還兇得很。”
外面那人嘿嘿笑了起來,“這麼夠勁,難怪姓馮的願意出這麼多銀子。”
聲音並不大。
然而鄭城月還是聽了進去。
原來是馮家。
“聲音小點。”屋裡的男人往外吼了一句,看了看鄭城月,抬手一掌劈到她肩膀上。
鄭城月頓時昏了過去。
風雪迷住了人的雙眼。
腳步匆忙而慌亂。
破敗的山廟,四周寂靜,彷彿落雪的聲音都能聽到。
馮殷和身邊的人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一連兩日的大雪,一步踏過,後面再無蹤跡。
山廟前的幾人看到馮殷,見他身邊還有一人,不由一愣,“馮公子,咱不是說好了的。只你一個嘛?”
馮殷笑,“我說過嗎?”
他的手一揮,四周不知從何處冒出了十幾個手拿弓箭的男人。
“馮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那領頭的人怒道。
馮殷笑,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一笑:“只有死人才能不會洩漏出去。”
馮殷會意。
那領頭的人一聲大喝,要上前逮住馮殷,哪知道馮殷和身邊之人一個後退,弓箭四面八方過來。
頃刻間,雪地上已經倒了五個人,死狀難看。
馮殷垂目,五個人的身體很快被埋在雪地中,沒有一絲痕跡。
馮殷跟在那人後面。
那人到了山廟破門前,往裡看了看,轉頭看馮殷,“真的沒有別的人了?”
馮殷點頭。“這些人常年幹這個,一幫一夥,應該沒有。”
那人正要抬腳進去,聽了這話,停住了身子,轉頭,看馮殷:“你若敢洩漏一個字,和他們一樣。”
馮殷低頭低聲:“我知道。”
那人往裡看了一眼,想了想:“既然人抓到了,你知道該怎麼做。那張臉,我看了實在是煩。”
這是要毀了鄭城月那張臉。
馮殷點頭:“當然,今日就會被送出西洲,賣到北涼,沒人會知道。”
那人一笑:“如此我就不進去了。你若是辦錯了,你知道我會如何做的。”
馮殷沒料到這人又變了注意,心下有些不耐煩,但也不敢說其他,只道:“當然。這事裡面既沒有你的事,也沒有我的事。”
待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間。
馮殷才敢進去廟裡。
廟裡沒有一絲熱氣,鄭城月橫躺在地上,菩薩的塑像已經破敗。
馮殷上前,一把抓起鄭城月,狠狠打了幾巴掌,人還是沒醒。馮殷看了看她,青春的臉,剛開好的鮮花,就要頹敗,真是可憐。
馮殷嘆氣,那幾個人居然沒動她,這銀子倒真是好東西。
馮殷就坐在邊上,他並不著急。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雪終於是停了。鄭城月慢慢醒了過來,馮殷正盤腿坐在對面。
見她醒來,馮殷看她,”你不害怕?”
鄭城月望他一眼,慢慢爬了起來,她的身上都是傷,那綁架她的人並不怕她逃,早給她鬆了繩子。但是這對她來說,行動依然還是吃力的,猶如現在,她爬起來都用了很大的力氣。
等她坐了起來,馮殷又問了一句,同樣的話。
鄭城月穩了穩身體,看了一眼馮殷:“我竟和你結了這麼大的仇!枉你費了這般大的周折。”
馮殷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當初你不該多管閒事,我和陸家的婚事,你應該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