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二哦了一聲,起身去櫃子裡找酒,可是那櫃子裡哪有酒。鄭二很是心煩,直接進了屋裡,悶頭便睡。
鄭二這邊不知因何煩悶,而過了幾日,鄭霖從營裡回來,也變得好像受震動的樣子。一連好幾日,每次出門前都要好好看一番妻兒和鄭老太太。
☆、細作
鄭霖如此這般,倒是讓鄭老太太幾人很是笑話了一番。
這日回來,給母親請了安,和張氏說了話,抱了抱兒子,又來看鄭城月習字。鄭城月見他站在門邊,很是欣慰安心的樣子,放下筆,笑道:“爹爹回來了。”
起身將鄭霖讓了進來。
“先生呢?”鄭霖知道俞平生不是安生的性子。
鄭城月答道:“先生說馬上要除夕了,他正在練習寫春聯呢。”
春聯還需要練習?鄭霖納悶,不過自從俞平生來了家裡,總是神神叨叨的樣子。鄭霖也是見怪不怪了。
“最近都和先生學了什麼?”鄭霖問道。
鄭城月道:“先生教我圍棋呢。爹爹,你為何最近總是很不安的樣子?是不是營裡有事啊?”
鄭霖想了想,這個女兒自來就是懂事的,說說也無妨,才道:“前幾日,將軍命人砍了許百戶。”
許百戶,和鄭霖其實是相識的,許百戶也是邊城人。
鄭城月一驚,問道:“這是為何?”
鄭霖道:“我聽你六叔說是許百戶和那被砍的斥候營裡的人都是北涼人的細作,出賣了軍中機密。”
從聽到許百戶出事後,鄭霖便有些不帶勁,邊城畢竟也是許百戶自己的家,為何做出這般事情。
鄭城月低聲:“爹爹是擔心有人會懷疑爹爹也是細作?”
鄭霖摸摸女兒細軟的頭髮,道:“許百戶為人實誠,我也不知這是為何。”
“許百戶以前有沒有和爹爹聊過什麼?比如營裡的事?”鄭城月問道。
鄭霖搖頭:“許百戶的父親和你祖父曾是結拜的兄弟,我和許百戶雖然認識,可是自你祖父死後,我家和他們來往並不多。倒是幾月前,在御前街,我和你六叔一起吃酒時碰到了他,便一起喝了酒。之後便也未有什麼聯絡。”
許家和鄭家相識,這事鄭城月自是知曉的,每年年節走禮,張氏也會去許家,不過是交往不深罷了。許百戶若真是通敵,想來重要的事也不會和鄭霖說,且父親在營中不過是個管了十人的小隊長,也無法知曉什麼重要機密,更談不上向許百戶透露訊息了。
“那許伯父當時有說過什麼嗎?”鄭城月還是問了一句。
鄭霖想了想,半響,才沉吟道:“倒也未說什麼,不過是雞毛蒜皮的事。不過他後來喝多了,倒是說了句,咱們西州其實個大寶藏類似的話,還說楚少將軍小小年紀,果然厲害什麼的。我當時只當他喝多了,也未曾多想。”
這輩子自己得了米老先生先前的教誨,又得了俞平生的講解,鄭城月真覺著這西州處處存在生機,是個寶藏的話也沒有什麼。只是突然提起楚然做些什麼。
據楚然自己說他被楚將軍放在了斥候營,而許百戶所在的營並非斥候營。鄭城月很是有些納悶。不過見這些話也非鄭霖能知,便對鄭霖道:“爹爹,許百戶出事多久了?”
鄭霖道:“十來日吧。”
鄭城月道:“爹爹放心吧,若是楚將軍懷疑你和許百戶勾結,早就動手了,還等你這麼多時日?你看許百戶和爹爹之前說的被砍之人,被查到可都是迅速得很。再說,你在衛所裡,也不曾聽過說過什麼重要訊息,也無從和許百戶勾結了。”
鄭霖看著女兒,想了想,笑道:“女兒說得不錯。”
鄭城月知道自己幾句話哪能解除鄭霖的憂心,便又道:“爹爹若是不信,我們便賭一賭。”
鄭霖一笑。
過了半月,果然此事慢慢歇了下去,也不曾有人找鄭霖,鄭霖不但復了心情。一日回來,還對鄭老太太道:“母親,這事還真是奇特。我們在西州住了幾十年,竟然都沒覺著靈山出去還有這麼一座礦山。”
原來斥候營在邊城外的黑鴉山發現了一座奇特的山,後來姜知府帶人來檢視,發現這山上全是鐵礦。楚將軍和姜知府趕緊將此事上報了聖上。
鐵礦對晉國來說自然是萬般重要的,兵家衛士,刀劍弓馬哪一樣都需要這礦石的。
鄭城月在邊上聽了,心裡微微有些怪異,上輩子她死前都未曾聽說過西州會有一座鐵礦山。
鄭老太太笑道:“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