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吏部尚書,那我就在全國各地成立趕屍分號,壟斷經營全國的趕屍生意,賺了錢,我們兩人五五分成。等老子有錢了,就給我爹我娘請四個丫鬟,好生伺候著,每天都給我娘吃城裡有錢人最喜歡吃的魚香粉,我娘一輩子也沒有吃過那東西。”田古道一下對未來的生意充滿了憧憬。
“喂喂喂,我還沒去吏部,你就開始賄賂朝廷官員了。”
“這年頭吃這一套,不是有句民謠:三年清知府,十萬白花銀!這朝廷上下比知府官大的貪官多了去了!何況你是我師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田古道腦子轉得倒是快,我開始有些佩服他:“別盡扯些沒用的,先把我們現在的生意做好。”
“目前,我們應該緊緊盯住這些人群:體衰多病的貪官、江湖騙子、古董商、盜墓賊、外出經商者,還有那些喜歡四處尋花問柳的紈絝子弟……”田古道說起來頭頭是道,“為了不錯過每一筆生意,我們應該將訊息網路建立好,凡是向我們提供死亡訊息且生意成交的,都可以獲得一定數額的賞錢,這樣不愁我們生意不興旺……”
一路前行,一路閒扯,鬼崽妖也在旁邊發出頑皮的笑聲,這枯燥沉寂的趕屍路途不免多了幾分情趣。
第二卷 刑場封屍 第七章 亂脈象兩屍相剋
行至鎮陽寺的時候,那宋果離的屍體突然停下來,不走了。
望著突然停止行進的宋果離,田古道自作聰明地分析:“屍體此時停止行走,無非三種情況,第一,是我們剛才的談話觸及了他,可能是他反感我們談論朝廷與刑部的事,於是止步不前,以示抗議;第二,可能是他在這一帶有相好,路過時聞到了相好女人的氣味;第三,這附近有妖孽作祟,在勾他魂魄。”
到底什麼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檢查了硃砂與符咒,並未出錯,一時理不出頭緒。
田古道取出身上的鎖鬼繩,一陣揮舞,無的放矢:“什麼鬼,趕快現形出來,老子將你鎖了……”
此時,天色快亮,萬一官兵在後面追來就麻煩了。
鬼崽妖許是知道我的心思,他不停地哇哇叫著,把我拖到了劊子手危某的屍體前,用手不停指畫著。
難道是危某的屍體在搞鬼?
於是,我作法,唸咒,施“放陰術”,通鬼語。
我搭下眼皮,卻見兩具屍體的遊魂在相互推搡,糾纏不止。
我聽了一會兒,大概知道了事由,原來那白蓮教的宋果離,不願意與劊子手危可夫同道而行。
宋某的魂魄對我說:“我乃白蓮教門人,堂堂義軍將領,一身浩然正氣,畢生除奸誅暴,生平痛恨暴政、貪官與穢事,更恥於與小人為伍。他一個一身穢氣的劊子手,生不分是非,死不明事理,況且他的手上還沾滿著我白蓮教門人的血債,我豈能與他同道而行!這簡直是對我白蓮教的莫大譏諷!也是對我魂魄的褻瀆!倘若如他同行,我寧願暴屍荒野,永不超升!”
我明白了宋果離的意思,心下罵了一聲:乖乖,你們白蓮教的人也太難伺候了,把你們從刑場弄出來差點搭上我們幾條小命,變成鬼魂還如此不讓我省心!
為了不耽誤時間,我要劊子手危某的魂魄給對方認錯請罪。哪知那劊子手也是倔強的主,硬是不肯讓步。
危某的魂魄道:“你不要以為我願意當劊子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為的是餬口混口飯吃。否則,不光是我自己活不下去,就連我那年邁的老母親也要活活餓死。殺人越貨從來就不是什麼正道生意。劊子手這行當,容易染晦氣,幹了這個,一輩子也別想混出個人樣來。閻王老爺早就給我們定了十惡不赦的極罪,只有下地獄入油鍋的份兒。再說,你們白蓮教與官兵拼殺,不也大開殺戒,濫殺了眾多無辜生靈嗎?那些戰死的官兵,與我一樣,本沒有過錯,但是懾於朝廷淫威,不得不去送命受死。”
白蓮教宋果離的魂魄有些不耐煩,呵斥道:“你莫狡辯,我不會與你這無賴同道而行的。”
劊子手危某也不生氣,轉而對我說:“趕屍的法師,你給評評理,看我說的是不是在理。”
這危可夫的魂魄真是有趣得很,把我當成地獄的判官了。生界的事情我都管不了,這陰間的事情我又如何幹預得了?我說:“罷了罷了,二位不要爭論了,就算給我個人情,等你們的肉身到家後,在去閻王殿找判官評理好不好?”
兩魂魄根本不理睬我的說辭。
那劊子手依然沒有停止說話的意思,對宋果離和我道:“都是搭幫今日刑場那狗日的監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