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面,說來也怪,當野馬見到穆劍的瞬間,彷彿受到莫大的驚嚇,隨即俯身跪在地上,性情也比之前溫馴了許多。
一場‘人馬戰爭’總算是有驚無險,壯漢倍加感激,便走到穆劍跟前,拱手道:“多謝壯士搭救!”與此同時,梁櫻領著將士們趕了過來,壯漢臉色一沉,其手下人趕緊拔出兵器,眼神中佈滿了殺氣,穆劍等人為之納悶,壯漢轉怒為喜地揮揮手:“都退下吧,這位壯士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得無禮。”隨從們收起了兵器,畢恭畢敬地退到邊上。
“大家不要誤會,我們只是路過而已,剛剛聽到這邊有聲音,所以才過來看看,既然你們沒事,那我們也該走了。”言畢,穆劍夫婦掉轉馬頭,帶著將士轉身離去。
“壯士請留步!”壯漢一個健步跑到穆劍的馬前,梁櫻爽朗笑道:“這位大叔,您還有什麼事嗎?”
“大叔?姑娘,您叫我大叔?哈哈哈……”壯漢渾然大笑,穆劍笑著說:“櫻子,咱們應該稱他為兄臺、大哥才對,你看這位大哥只不過是多長了些鬍子,但並不顯老。”梁櫻聽他這麼一說,不好意思地低著頭,連忙拱手道歉,壯漢笑著搖搖頭,進而面向穆劍,微笑地說:“壯士談吐風趣,想必一定是外地人,恕在下冒昧地問一句,您是唐軍的將領嗎?”邊說邊把目光轉向那些將士身上的衣服,看他的神情,顯然是在明知故問。
“也算是吧,一個失敗的將領。”
“噢,如今大唐已經亡國,將軍日後有什麼打算?”壯漢進一步問道,穆劍輕嘆一口氣,說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靠我們這幾個人又能幹得了什麼呢?有的時候不想這些事,心裡倒是爽快些。”
“嗯,恩公言之有理!”壯漢有意在拉近關係,接著問:“今日承蒙恩公所救,可否請教恩公貴姓?”梁櫻生怕穆劍暴露身份,悄悄地拉著他的衣角,穆劍心中有數,隨口說道:“我姓白,名少三,不知兄臺貴姓?”
“噢,原來是白公子,正好,在下也姓白,名衣土,敢問白兄弟此番是去哪裡?”
“北宋。”
“呵呵,普天之下,莫非大宋,豈有南北之分呢?”
“這個……,或許是吧?”穆劍本想告訴他,幾百年後,北宋覆滅,趙構建立南宋政權,不過話到嘴邊卻被他嚥了回去,在他看來,歷史是由時間所決定,就算現在說出真相,別人也只當你是在危言聳聽,更何況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外人。
“少三兄弟,你救了在下一命,在下無以為報,他日若有困難,請到汴梁城找我,當今丞相是我的表叔,你找他就可以了。”
“是嘛?剛巧我也要去找趙丞相,想不到在這裡能碰到他的表侄,不如我們一起同行吧?”穆劍夫婦不禁喜出望外,衣土捋捋鬍子,搖搖頭:“在下還有點事,可能會晚點回去,你們放心,日後有緣,我們必會相見。”
“這樣也好,我們先走了,告辭!”
“恕不遠送!”衣土依依不捨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哎,此人一表人才,卻不泛英雄氣概,若為我大宋所用,必然是如虎添翼。”隨從們點頭稱是。
……
回來的路上,穆劍放慢腳步,一邊欣賞著四處的美景,一邊想著剛剛衣土的那番話,內心有種說不出的疑慮,總覺得對方的身上透著一絲霸氣,身分顯得無比尊貴,哪裡像是趙普的表侄,
相對而言,梁櫻思想單純,哪有閒情往深處去想,只是坐馬背上一直偷偷地竊喜,穆劍好奇地問:“櫻子,你撿到笑票了?這麼高興?”梁櫻笑著問:“大哥,你為何要給自己取名白三少呢?你難道沒發現,你剛道出你的姓名,那人就迫不及待的說自己也姓白,我看他是在巴結你,太有意思了。”
“巴結我?我算什麼呀?”穆劍苦笑道:“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白衣土’絕對是個假名字,可是他為什麼要隱瞞呢?”
“這要問你自己嘍,你不是也騙了人家嗎?我想他和你一樣,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
“櫻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哪裡騙他了?我是良民,你仔細想想,白少三加在一起是什麼?”
“白,少,三,”梁櫻在手掌上認真地比劃著三個字,頓時恍然大悟,“穆字的右半邊。”
“yes!”
“白,衣,土。”梁櫻試著將三個字組合在一起,然而到頭來根本不像一個字,但她仍不甘心,努力地將三個字變換位置,“白通白,衣通一,土,白一土,不就是個皇字嗎?天哪,他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