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話音未落,一隊巡邏士兵闖了進來,他們二話沒說,上前取下樊若水的首級揚長而去,百姓們不歡而散,不一會兒,枯樹下面突然多出五六個身影,為首的那人身穿平民衣服,頭戴斗笠走了出來,身後有名隨從上前問道:“附馬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那人揭去斗笠,一張熟悉的面孔暴露無疑——穆劍。
穆劍看著樹上的字,輕嘆道:“希望這幾個字能起到效果。”隨從們大為不解,穆劍戴上斗笠,淡淡一笑:“要是我沒估計錯的話,剛才那些士兵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向城中守將彙報,聽說曹彬不在城中,潘美遠在常州,城中的最高統帥便是紹阿德,這個人向來沒什麼主見,一定會派人快馬加鞭請示潘美,我們到時隨機應變,在半路上來個偷龍轉鳳。”
“附馬爺果然妙計!”隨從幾個恍然大悟,穆劍搖頭一笑:“再妙也比不上諸葛孔明,但願櫻子他們沒事,要不然我這一輩子都會不安。”
“附馬爺大可放心,公主和夫人肯定會沒事的,再說,那樊若水的話未必是真。”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能看出,當時的樊若水不像是在撒謊!哎,不說了,咱們快去準備吧!”言畢,穆劍低著頭轉身走去,隨從們快速跟在後面。
話說那些巡邏宋兵取走樊若水的腦袋後,於第一時間趕回宋營,紹阿德正在校場練兵,當士兵們捧著人頭慌慌張張地跪到他跟前時,差點沒把他嚇死,全場士兵一陣喧譁。
隨後,紹阿德回到了議事廳,找來軍師商議對策,軍師表示此事非同小可,務必要稟明上頭(潘美),紹阿德當即書信一封,並派出一隊人馬趕往常州告知潘美。
冥冥之中,一切盡如穆劍所料,正當十幾個士兵踏出金陵之際,他早已帶著部分人馬埋伏在一處小山坡四周,這裡是通往常州的必經之地。
“駕!駕!”一段時間過後,只聽遠處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宋軍士兵猶如踏浪般捲土飛來,穆劍仔細盤點來人數目,一共是十二個,眼看對方漸漸逼近……
“殺!”伴隨著一聲令下,幾十名將士大刀闊斧沿著山坡衝了下去,宋兵面對突如其來的人馬,一個個嚇得驚惶失措,根本來不及反抗,最後全部被擊殺,緊接著,穆劍從隊伍中挑出十一名將士換上他們的衣服,並且妥善處理好屍體,收拾完畢,穆劍吩咐其它將士分成十幾個小組,沿途喬裝打扮向北進發。
就這樣,穆劍的計劃總算邁進了成功的第一步,然而最終的目標離他實在太遠,甚至很多事情都是他無法預料的,在此之前,他一心牽掛著兩位妻子以及王貴的安危,加上懷富一家的殘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種種的不平,種種的無奈促使他的內心積滿了仇恨。
值得慶幸的是,他並沒有因為這些而衝昏了頭腦,依然記得自己該做的和不該做的,總而言之,他極其厭惡這個陌生而又充滿罪惡的世界,可是他又不得不提醒自己,縱然眼前的道路多麼坎坷,多麼黑暗,他也只能隨波逐流,暗自忍受,因為身為千年後的人只不過是充當一個閒置的角色,完全失去了發言權。
反過來說,他時而想著一句話,也就是衝這句話,他才做出這個決定,‘我若不起,難道我還躲不起嗎?’。
從某種意義上說,逃跑是不負責任的表現,可惜他不僅失去了發言權,竟連選擇的權利同樣被剝奪。
但凡一個被判了死刑的人,留給他的時間應該是最珍貴的,作為穆劍來說,他只求找到櫻子她們,避開亂世好好的過日子。
從表面上來看,他的這招‘敲山震虎’似乎起到了效果,外加自己,一行十二人換上宋軍的衣服,順順利利地混進了常州,潘營門外的守兵在聽聞他們的來意,尤其是穆劍手中那塊金牌時,急忙讓開道路,穆劍倍感欣慰,於是帶著大家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眾人在一名宋兵的指引下來到帳外,穆劍唯恐潘美認出自己,便藉故鬧肚子,並讓其它人入內,將士們遵照他的吩咐向潘美遞交了樊若水的人頭,以及紹阿德的書信,潘美在見過這兩樣東西后,臉色驟然大變,隨即穿上戰袍,手持兵器,氣勢洶洶出了大門,而他這一反常的舉動已被躲在門外的穆劍撞見,隨即偷偷地跟了過去。
只見潘美帶著幾個衛兵沿著一條走廊拐進了一道小衚衕,其周圍的佈置相當嚴密,三步一崗,七步一哨,而且都是雙人雙崗,穆劍猜想裡面必有玄機,然而就在他前腳剛剛踏進衚衕之際,哨兵揮刀攔住他的去路,“大牢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大牢?”穆劍猛然大驚,情急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