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孔家的人各自臉色神色複雜,各種滋味難辨。
直到上了船,玉儀仍然是恍若做夢一般。
因為男女有別,羅熙年和施公公坐了一艘船,玉儀帶著方嬤嬤等人又一艘船,至於顧忠等人,另外留了人去通知訊息,然後再一起回京。
彩鵑一直趴在窗邊,突然高興喊道:“船開了,開了!”
方嬤嬤嗔道:“快回來,別淘氣了。”
“不是淘氣。”彩鵑回頭,一臉認真道:“我得親眼開著船真的開了,才能放心,這一走,我們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方嬤嬤恨恨道:“就是死在京城,也不回來。”
玉儀上前關了窗戶,靜靜坐著,感受船在水上飄移的微微晃動,身體又慢慢的積蓄出了力量,不再是手拿炸藥包絕望的那一刻——
從今後不再是孔氏女,而是羅家婦。
作者有話要說:》》》》顏家的小朋友發燒了,本章趁小朋友午睡倉促碼成,回頭潤色,本文更新暫停三天~
》》》》第一卷蘇州篇結束,下卷就是玉儀婚後的生活,人物會更多,孔家眾人的結局也會慢慢交待~~昨夜一宿沒睡成,先去補補瞌睡~~
53、返京
當初回蘇州時,玉儀一路上都是對前程未卜的擔心,如今卻是放鬆下來,——都已經經歷過最糟的了,以後還有什麼可怕?頂多就是自己在羅家不得志罷了。
可以想象,羅家的媳婦不是出自公卿侯門,就是高官權貴之女,即便是前面幾位庶出的嫂嫂,只怕孃家也沒有四品官以下的。
玉儀不由苦笑,虧得自己是聖旨賜婚的三品淑人,另外還有外祖母可以依靠。不然以一個罷免官職的昏官孫女身份,能做羅熙年的二房奶奶,在時人眼裡,那都算是祖上燒高香的了。
羅熙年救場時說的那些話,的確十分鏗鏘有力,但這並非是他對自己情根深種,更多的是出於本身的傲氣,不容他人挑釁自身的權威——
假如說羅熙年是一頭驕傲的公獅子,那麼現在自己就是一隻小母獅,因為在他的勢力範圍以內,所以才會受到他的庇護。
如果這頭小母獅乖巧聽話,又會討公獅子歡心的話,自然會得到更多的寵愛,也會少受到外界來的傷害。反之若是讓公獅子失去興趣了,甚至惹惱他了,多半就會被一腳踢開,——即便有聖旨在踢不開,受到丈夫冷落的女子,那就是沒了依靠的藤蔓,隨時都會被人踐踏腳下。
從看孔家長輩們的臉色過日子,到仰丈夫的鼻息過日子,——兩者的區別在於,自己和孔家的人利益衝突太多,和羅熙年則基本站在一條戰線上。
兩相比較,後者終是要好出太多太多了。
玉儀稍稍鬆了口氣,又想到了羅熙年的官職上頭。一般來說,誥命的品級是和丈夫相匹配的,而羅熙年的年紀太輕,一、二品大員肯定輪不上,應該也是一個三品官,只是匆忙間沒來及細問。
不由啞然失笑,連自己丈夫是做什麼都不知道。
丈夫?比起上一次訂親的江廷白,這一次的羅熙年更為陌生。讓玉儀擔心的是,早先在京城時,就聽說羅家六爺的名聲不是太好,不會自己這一嫁進去,也有六、七個妾室通房等著吧?
和桂家相比,主要優勢在於自己不是賣進去的。
其實羅家的情況更為複雜,如果沒記錯魯國公都有七十好幾了。也就是說,羅熙年上頭的幾個哥哥嫂嫂中,有人年過半百,他的侄兒侄女侄媳婦,最大的三十多,侄孫侄孫女可能十幾歲,甚至有了重孫輩的小傢伙。
玉儀不由扶額,這得是多亂多複雜的一圈人際關係啊。
算了,走到哪步下哪步的棋吧。
總好過自己被孔家的逼死,或是孤身逃出孔家被強人掠走,或是單身女子被人欺負上門,最後逼得自己投河自盡一途。
一個有錢又年輕的女子,沒有父親丈夫兄弟可以依靠,那就是一塊肥肉,而且還是上面標明“我很有錢,可以隨便欺負”的那一種。不說別的,只消有幾個覬覦的在門口多看幾眼,名聲問題就先說不清楚了。
到時候,只怕想死都未必死得乾淨。
還不如拉上孔家的一窩黑心眼兒,多幾個陪葬的,沒準兒老天爺開了眼,這一炸就穿回現代去了。
“小姐,六爺讓掃藥送了吃食過來。”素鶯掀起簾子,手裡提著一個三層的黑漆盒子,進來放在桌上笑道:“六爺真是有心,還怕小姐餓著了呢。”
彩鵑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