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緣得到一些好處,只要自己實力大增,還有老祖宗坐鎮齊家,十荒境內,除了玄武,又有誰能真正要挾得了他們。不,或者連玄武,也無法真正對他們齊家構成威脅。
若赤袍男子是土生土長的金家人,齊芙的提議定會讓他心動不已。只可惜在這一點上,齊芙錯估了一切。若論起雙方的熟識程度,說到底,他與酥酥才是舊識。這件事,天知,地知,便只有他知曉。
赤袍男子幾乎不做任何考慮,便朗笑出聲:“在下以為,和墨先生蘭姑娘合作,要比與你兄妹二人合作靠譜得多了。若論親近疏離嘛,在下與蘭姑娘是一見如故,與墨先生相談甚歡。”頓了頓,“再說了,一向算無遺策的齊大小姐會讓在下平白占上這麼一個便宜,在下惶恐呀。”
赤袍男子侃侃而談,耳中卻突然響起酥酥的傳音:“金先生,可有把握帶我離開?此時不宜久戰,我中了他一匕,而且那匕上,有毒!”酥酥無奈一笑:“若是先生權衡利弊,想與齊家並肩作戰,我也理解。只是酥酥還要奉勸一句,齊家兄妹為聖地寶物會無所不用其極,如無他人鉗制,齊家的收穫定要比先生更多,屆時,齊家穩壓金家一頭也是必然之勢。”
赤袍男子身子微不可見地一顫,眼神猛地一凜,眼底閃過一抹擔憂。酥酥受襲的一幕他並未看到,不知道酥酥早已受傷。
看著聽完他的話後有恃無恐的齊芙兄妹,心底猛地明白齊家兩人一番拉攏,何嘗不是在拖延時間,讓並未深刺要害的匕首之毒發作。一想到自己還配合著長篇大論說了一通,男子焦急之下傳言道:“你怎的不早說,還讓他們平白拖延了這麼久。”
聽著男子言語中那淡淡的埋怨之情還有古怪的關切,酥酥心下一定,傳言道:“你能伸以援手,酥酥感激不盡。初時並不知道這匕首有毒。他們拖延時間,我也在拖延。暗算我,豈能不付出一點代價。”
男子一怔,聲音中多了一絲躊躇:“這毒,厲害麼?”明知道齊家大公子齊心的手段,定不是那輕易便能化解的招式,可男子心中那莫名的慌張卻讓他出此一問。
酥酥微微咬唇,道:“無妨,我還撐得住。待我一招發出,你便趁機帶我離開,可好?”
酥酥的耳邊傳來男子鄭重而自傲的聲音:“你放心,論速度,天下之大鮮有與我爭鋒之人,我定將你平安帶離此地。莫要浪費元力出手,一切由我來應付。”
“不,由我出手才能出其不意。”酥酥篤定傳言,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後退。
轉瞬而逝的交流並沒有引起齊芙兄妹的疑惑。齊心冷笑一聲:“既然金兄鐵了心做這樣的選擇,就莫怪我兄妹二人出手無情!”
赤袍男子冷哼了一聲,眼神轉為陰冷,連回答一句都欠奉。
身側的酥酥卻突然輕笑出聲,“齊心,你不覺得你高興得太早了麼?”
酥酥話音一落,齊家兄妹二人同時色變。酥酥的頭頂上驟然閃現一枚湛藍的獨角,而隨著獨角的出現,整個天空瞬間竟然變得極為暗壓抑鬱。
獨角迸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眾人幾乎都難以控制地閉上了眼睛,可就在這頃刻之間,一聲慘呼幾乎響徹了整片天地。
就在眾人恢復了可視能力,還未緩過神來,已經聽到酥酥低喝一聲:“金先生,走!”
齊芙下意識便朝身側望去,卻看到齊心整個身子被掀飛十數米遠,接連撞到幾顆大樹,人與樹,全數焦黑如炭,眼光所及的齊心,已經面目全非,彎腿站在哪裡,唯有眼中露出極端的恨色,接連喘息不停。
齊芙的第一反應不是衝過去查檢齊心的安危,而是瞬間轉過頭來,左手已經化拳為爪,朝酥酥抓去。
可她快,赤袍男子更快。幾乎就在酥酥低喝的一瞬間,赤金長袍一敞一卷,已經將全身綿軟的酥酥攬了過去,一轉身,整個人如同大鵬展翅一般騰飛而起,
只看到一道金光閃爍,隨即便消失於天際之中,速度之快,簡直駭人聽聞。
連日來,酥酥晚上捕獵那些蘊含雷元力的元獸,利用冰藍的獨角技能,將雷元力全數收集起來,為的就是最大程度的積蓄冰藍這一擊必殺的保命招式。
酥酥選擇了齊心,是因為在聖地入口處,齊芙手中的戒指對抵擋雷力有著非比尋常的妙用。從精氣神上的感應,齊心的狀態似乎遠不如齊芙。
事實也確實如此,齊心進入聖地後,便馬不停蹄尋找齊芙,連番下來,人確實十分疲累,也虧得酥酥受傷,冰藍這一記必殺並未發揮至極致,要不然,此刻的他估計早已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