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了,她和她姨娘兩個連一抬都湊不出。
她出嫁的時候,父親和嫡母那裡自然會給她辦嫁妝。可嚴玲這些年在正房那裡也是知道大房的家底的,辦了嫡姐的之後,她自然可能是沒什麼著落,尤其最近府裡出了那麼多事,原本庶女出嫁,公中是會出三千兩的,這會兒自然是也沒有了。
難不成她要極為寒磣的嫁過去,恐怕到時候不光會讓夫家嫌棄,也是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嚴玲簡直不敢想象那種情況。
本就夠煩心了,王姨娘又是除了哭只會哭,嚴玲更煩了。
王姨娘實在沒有辦法,各種給嚴玲亂出主意,什麼偷偷去討好你父親,瞅著機會問問嫁妝的事之類等等。
嚴玲可沒有那麼傻,她如今看似與嫡母那邊和諧相處,不過是她本分罷了,再加上在外頭偶爾幫襯下嫡姐,嫡母看在眼裡,對她也算和顏悅色。可人是不能得意忘形的,她可沒忘記之所以會和諧,不過是雙方都維持著一種如履薄冰的平衡,一旦她越了底線,她不知曉之後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畢竟可別忘了,她如今能有的一切,不過是別人心腸沒有爛掉,施捨下來的罷了,又怎麼好得寸進尺。
嚴玲煩王姨娘除了哭只會哭,又討厭她只會亂給自己出餿主意。
當然心中也是有怨的,若不是她,她的境況也不會如此難。若是她能為自己這個女兒打算一二,這麼些年也能為她攢下一份嫁妝。
可王姨娘呢,她的銀子都拿去貼補孃家了。甚至這兩年嚴玲手裡有點錢,王姨娘手頭不寬裕卻要貼補孃家,還找她要過幾次銀兩。嚴玲不想給,可王姨娘哭哭啼啼的,又說那邊怎麼也有血緣關係,嚴玲耐不住她磨,也是給過幾次。
各種複雜心緒交織下,嚴玲也就沒耐著性子跟王姨娘講這裡頭的關竅,而是訓了她兩句,讓她不要沒事瞎出主意。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她這一個疏忽,向來膽小的王姨娘居然鬧出了一件事。
……
“嚴玲這幾日怎麼了?我看她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連著幾日都是嚴茹一人來凝香閣,不見嚴玲,嚴嫣不禁起了好奇心。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在屋裡繡嫁衣吧!”
嚴茹這些日子忙得一個頭兩個大,自然沒有功夫關注嚴玲。嚴茹的婚期太近,薛氏實在不放心她,這些日子沒少藉著機會鍛鍊她,包括給嚴茹辦嫁妝,薛氏也有帶著她一起。另外嚴茹還要繡自己的嫁衣,並要給男方以及男方家人做幾套衣裳,到時候一起陪嫁過去,成日裡忙得腳跟兒不沾地。
之所以有空來嚴嫣這裡,也是知曉一來嚴嫣很閒,二來到她這裡來,兩人可以一邊說話,她一邊做繡活兒,算是又解了悶,也幹了活兒。
嚴嫣點了點頭,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
嚴茹直起脖子,晃動了兩下,望著嚴嫣羨慕道:“還是三妹妹省心,什麼都不用幹,連嫁衣都不用自己做。我最近繡花兒繡得手指頭都是疼的。”
嚴嫣笑了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繡藝是出了名的差,縫個衣裳都極為困難,更不用說拿著繡花針繡花了。我娘也是知曉的,便能買的就用買的,不能買的就讓繡娘來。你若實在不想自己做,我讓我娘給你找個繡娘?”
嚴茹有些意動,最後還是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我娘說女兒家的嫁衣還是自己繡的好,另外送給男方的這些衣裳,也得自己做才能表現出自己的心意與手藝,婆家才會敬重你。你就好了,四皇子開府獨居,宮裡那裡自然不需要像尋常人家那般。”
嚴嫣笑笑,正欲想說什麼,依雲從門外走進來。
她略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姑娘,王姨娘在大房那邊鬧了起來。”
一時之間,嚴嫣實在沒想起王姨娘是誰,直到嚴茹露出驚訝之色,才想起嚴玲的姨娘似乎就是王姨娘?
王姨娘素來膽小,在大房就是個隱形人,更不用說在府裡了。膽子這麼小的人,怎麼就鬧起來了呢?
事情還是要從嚴玲的嫁妝之事說起。
王姨娘見嚴玲對自己的說法不置可否,心中也是蠻多怨言的。甚至想這個女兒怎麼就這麼傻,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捧正房那邊的臭腳。可這個女兒向來有主見,王姨娘也不知曉該說什麼,只能一日比一日焦慮。
尤其日日見著薛氏為嚴茹各種置辦嫁妝,心裡便忍不住冒起酸泡兒了。相處同一屋簷下的女人本就是天敵,尤其兩人之間還是這樣一個身份。王姨娘在薛氏面前表現的畏手畏腳,不過是她知曉自己惹不起對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