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景王逐漸成長起來,黃覃漸漸從核心轉為了副手的,很多時候一些事情他充當的不再是運籌帷幄的主使者,而是一旁補漏的附庸者。
景王成長的太快,竟漸漸讓黃覃有一種望其頸背的感覺。
景王是一個很複雜的人,簡單而又複雜。
說他簡單,是因為景王是個心思簡單之人,不會像有些人那樣心存猜忌,用人從來藏幾分。包括一起先確定用了黃覃,他第一句話便是教我,自此便全權交付給黃覃,信任他重用他。
說他複雜,而是經過黃覃的一些指點,到後來很多陰謀詭計對景王來說是信手拈來,雖然出招路線詭異卻是效果異曲同工。讓人每每膛目結舌,卻又不得不感嘆景王此人大智若愚。
就好比此次,起始確實是為了弄清楚熙帝的身體情況,才會有脅迫周太醫之舉。只是景王考慮甚多,雖是脅迫了周太醫,卻命下屬幫著周太醫掃除後患。本是為了幫人金蟬脫殼的一時之念,到了最後卻發展到如今這種局面,讓黃覃深表讚歎之餘,又不得不為景王的洞悉人性的能力,感到有一絲驚恐。
京城那邊的許多大人物,會想到如今京中風雲迭起的情形,只是一個小小的、默默無聞的藩王所為嗎?
不知怎麼,黃覃突然對景王的宏圖大業抱了前所未有的期望。
也許就如同景王平時所作所為表現的那般——
只要我做了,認真的做了,終有一日,該是我的,終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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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王府那邊自然沒漏過京城發生的這些事情。
駱懷遠看似機敏狡詐,實在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聰明有餘,耐心不足,所以他做人做事從來喜歡走捷徑,喜歡速戰速決,而不喜歡打持久戰。將嚴嫣追到手,算是他兩輩子以來做的最有耐心之事了。
也因此他註定比景王要差點什麼,當然也不能說他不好,只是天性使然罷了。
將手裡一些可以在此時交付出來的東西交出來後,駱懷遠便一門心思在家裡養娃兒了,妞妞和建兒這會兒正是最可愛的時候,養兒的樂趣自是不足與外人道也。
京中發生的這些事自然沒有瞞過駱懷遠,但因他畢竟不是身在其中,所以能看出機鋒,卻看不到內裡。不過他對這種情況樂見其成,太子與晉王這兩邊鬥得厲害,他們才好渾水摸魚。為了保證自己沒有所託非人,駱懷遠給景王送了信,讓他著重注意一下,並將其中的關鍵點了出來。
景王回了他一句,騷安勿躁。
這貨從來都是那麼的言簡意賅,駱懷遠對遠在景州的景王表示鄙視,多說幾個字會死?
他甚至猥瑣的聯想到那個面癱老五,在面對女人的時候也是如此?別人不知道,駱懷遠可是知道的,那個不解風情悶騷至極的老五可是有個心肝小寶貝兒的。
他手下的人探到景王府有處禁地,外人一概不能入內,府里人人都說那是景王專門給他得寵的小姬妾造的金屋。是不是金屋藏嬌,駱懷遠不知道,但著實讓他吃了一驚。這男人啊,你別看他不解風情不諳世事,在女人身上,一個不小心就栽了跟頭。任你是百鍊鋼,他也能化為繞指柔,也不知道這老五滾床單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那個臉?
想著老五僵著一點表情也沒有的臉,去幹著各種不和諧的事情,駱懷遠臉上就是一陣猥瑣的笑,笑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啊。
“想什麼呢?笑得那麼猥瑣!”
在整個雲王府裡,敢這麼對駱懷遠說的人,大抵也就只有他的寶貝媳婦兒嚴嫣了。
駱懷遠眉眼兒飛揚,招手讓嚴嫣近了前來,然後便將她抱在大腿上,湊在她耳根子說起旁人的八卦來。
殿下和王妃兩人歷來親密,這種情形周邊侍候的人已經完全可以視若無睹了,蘭兒和柳兒幾個甚至四處分散來開,免得不相干的人誤闖了園中此處。
男人的秉性,嚴嫣是知曉的。說無下限,都是給他面子,簡直就是讓人無語。
嚴嫣心中雖有一點這種彆扭的想法,但到底被駱懷遠汙染久了,雖臉上一臉彆扭兼不敢苟同之色,其實心裡也被勾得去聯想那五皇子的私事。
她是見過當年的五皇子,如今的景王的,那樣一個不沾塵埃宛若謫仙似的人兒,真的會食人間煙火嗎?
尤其駱懷遠越說越離譜,都扯到別人床笫之事了,嚴嫣不禁紅了臉。
“你夠了啊,越說越不著調了!”
她用手去推他貼過來的大胖臉,可惜推不開,反而讓他湊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