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彥將素葉放到了床上。
素葉覺得尷尬極了,她平時精心塑造的優雅形象今天在同是優秀的兩個男人面前,盡毀!
相比紀東巖的沉默,年柏彥更加安靜,放下她後剛要起身,素葉下意識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抬眼看著他,明顯地患得患失。
“鬆手。”年柏彥落下的語氣跟在電梯裡的一模一樣,淡然如水,卻令人不敢造次。
她察覺出他平靜語氣背後的凌厲,手指一鬆,他便轉身進了洗手間。
這一刻,素葉倍感委屈,坐在床上,沮喪地耷拉著腦袋,長髮傾瀉下來時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如荷尖兒似的下巴。良久後,她才幽幽道,“紀東巖,我……是不是糟糕透了?”
緊跟著是男人高大的身影罩下,她抬眼,對上了紀東巖無奈又關切的臉。他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凝著她,像是在打量著一隻被人扔在路邊的小狗似的。她哀嘆了一聲,伸手捂住了臉,聲音從指縫間擠出來的時候有些沉悶,“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自己有多離譜。”
“所以說年柏彥還能壓住怒火已經很不容易了。”意外地,紀東巖說了這句話。
素葉從手掌間抬臉,她沒料到他會向著年柏彥說話。
“換做是我,我早就把你罵得狗血淋頭!”紀東巖肅了神情,甚至語氣也加重了。
素葉頓時覺得氣矮了一截,紀東巖是什麼性子的人她很清楚,這人平時心大得很,除了商場之上的勾心鬥角她不敢苟同,平時她是真覺得此人性格開朗,甚好相處。今天,連他都說出這番話,可想而知自己的行為多離譜。dp1L。
下意識地看洗手間方向,神情一垮,完了,這年柏彥的氣什麼時候能消?
卻很快有男人的手扳回了她的臉,目光相對時,紀東巖微蹙了眉頭,嘆道,“值得嗎?”
簡短的三個字,素葉卻明白了其背後語重心長的含義,毫不遲疑地回答,“值得。”
話音落下後,她眼角的餘光瞥見年柏彥從洗手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條溼毛巾,卻沒上前,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邊。
紀東巖也看見他出來了,絲毫沒理會,目光重新轉向素葉時語氣更加低沉,“璽匯離這不遠,如果他要是欺負你,你就來找我。”
簡短有力的一句話,卻令素葉窩了心,不知覺得,鼻頭一酸又紅了眼,她總算承認了女人是水做的,否則今天她怎麼這麼愛流淚?是她落寞了太久,所以才如此渴望溫暖嗎?
不過紀東巖如果不提的話她倒是忘了,精石的D會所和紀氏的璽匯除了在北京的新址外,香港這邊年頭更久一些。
紀東巖見她紅了眼,輕嘆一聲,嗓音寬厚溫柔,“我只想讓你知道,有一天你真的走累了,還有我在,你就停在原地不動,我來找你。”
素葉的牟波震盪了一下。
他卻俯下身,當著年柏彥的面兒親吻了她的額頭。
素葉全身無力,所以避猶不及,只覺得額頭上發了燙,整個人都愣住了。很快,空氣中揚起年柏彥冷淡嗓音,“紀東巖,璽匯裡的那張奢華大床更適合你來倒時差。”
紀東巖聞言笑了,起身面對他,神情又恢復了一貫的吊兒郎當,“你風塵僕僕地從南非趕回香港都沒叫一聲苦,我哪敢叫苦?”
素葉愕然,原來這兩個人都是從南非趕回來的,沒直接回北京。
年柏彥走上前,似笑非笑,“我每天睡眠時間最多五個小時,你每天至少要十個小時,所以建議你還是回去睡飽,否則怎麼跟你父親解釋你這次在南非的荒唐行徑?”
紀東巖聳聳肩膀,“我呢,只需要向我父親交代就行,而你呢?怕是回北京後不止要交代工作上的事情這麼簡單吧。”話畢,怪笑著離開。
素葉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兩個同樣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縱使說話不帶這麼冷嘲熱諷的,光是個頭也令人倍感壓力了。
只是,當紀東巖離開後,室內的氣壓彷彿更低了。
素葉這才意識到,真正令她無所適從的是眼前的男人。
年柏彥,他似乎沒怎麼消氣。
室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素葉只能聽到時鐘在滴答滴答跳動的聲響。
年柏彥卻終於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地抬手,一條溫熱的毛巾就這麼直接糊在她臉上,她微怔一下,他卻緊跟著幫她擦拭了臉,力道適中。
“年柏彥……”
她剛要開口,他手裡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