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她甚至連鞋子都沒穿!3194473
就這麼光著腳跑到了他面前,跟睡衣一個色兒的白,踩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不消說,她的腳趾已經涼到了麻木。
不悅已經爬上了眉梢。
她忍不住抬頭的時候,正巧與他的不悅撞個正著,心口倏地涼了一下,眼角還殘著淚痕,抖顫著唇怯怯開口,“柏彥……”
年柏彥覺得又像是捱了一槍似的疼,這次不是在後心,而是正中胸口位置,他的心臟!二話沒說將身上的外套脫下,緊跟著裹緊了她,絲毫沒理會周遭異樣的眼光,手臂一收便將她打橫抱起。
“劉經理,有關賠償的事我們晚點再談。”他略感抱歉,儘量壓制內心翻江倒海的情緒,淡淡落下這句後便抱著素葉走向電梯。
☆、恨不得掐死你
大片的陽光在年柏彥身後落下,拉長了他的背影,似真似假地勾勒出令人迷眩的高度和偉岸,很快,他抱著素葉進了電梯,金屬門緩緩關上了許久,周遭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散去。
被稱為劉經理的人長長地舒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自言自語道,“真慶幸他們是認識的,要不然得罪了客戶,咱們吃不了兜著走。”他不清楚年柏彥什麼來頭,但從昨天酒店執行總裁親自接機的重視程度來看,背景應該不容小覷。
熊貓經理嘆了口氣,“這位先生倒是挺有耐性彬彬有禮的,就是他太太啊……太奇怪的人了,劉經理,你剛剛也看到了吧。”
“啊?剛剛那女的就是他太太?”
熊貓經理點點頭,“所以我說的一點都不假,這女人古里古怪的。”
“你呀,以後冒失的話還是少說,尤其是在重要的客戶面前。”劉經理又流汗了,不經意想起剛剛的談話,也就是他身邊這位站在的冒失手下,在談正事的過程中突然冒出一句:年先生,您太太脾氣挺怪的。
有關這位“怪”太太一直都是他手下這位經理負責,今天第一次見到雖說覺得是挺怪,但至少不能在人家丈夫面前說出來,更何況還是執行總裁重視的客人。不過年先生也挺奇怪的,在聞言這話後竟意外地笑了,淡淡地跟他們說了句:我太太的確驕縱了些,給各位添麻煩了。
看樣子又是個被男人寵壞的主兒,透過手下描述,這位年太太何止是驕縱啊,簡直是女人中的戰鬥機,伶牙俐齒的程度不亞於香港出了名的大狀,從她身上完全可以體味一句至理名言:有錢家的太太都有點常人無法容忍的“小性子”。
電梯裡,又是一副光景。
數字一格一格地變換,靜靜地,無聲。
年柏彥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從進了電梯,他就保持了沉默,臉部神情平靜如水,連同他的眸,都是波瀾不驚的淡泊。
電梯在上升的過程意外地沒停下來過,這令在一番哭鬧後終於恢復理智的素葉深感不自在,從他懷中悄悄抬眼,觸目能及的是他略微繃緊的下巴,這種安靜沒由來地又為她製造了難以言喻的恐慌。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也並非是一點都不瞭解他的。
拉出片緩。如此平靜淡漠,只能說明兩種情況。
要麼,他是極度地不在乎,並不以為然。
要麼,他是極度地生氣,只是在強壓著不悅。
她怎麼覺著……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呢?
終於,忐忑不安地開口,聲音像是從門縫裡飄出來似的顫悠悠,“還是……放我下來吧。”他身上還有傷,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更何況是槍傷?
豈料,年柏彥依舊沉默不言,甚至連低頭看她一眼的舉動都沒有。
素葉心裡不是滋味兒,使勁咬了咬唇,“柏彥……”
“閉嘴!”他終於甩下來一句話,語調淡淡的,卻透著警告意味。
素葉便聰明地閉嘴了,又生怕這途中電梯停了會有人見到她的糗狀,乾脆將整張臉全都埋在他的懷裡做起了鴕鳥。
萬幸的是,電梯直達頂層總統套,中途沒停下來過。
等素葉被年柏彥一路抱著回到房間時,房間的門四敞大開,私人管家始終恭敬地守在門口,見年柏彥抱著素葉進來的這一幕倒也沒大驚小怪。紀東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是到了自己家似的毫不拘束。
年柏彥對他視而不見,直接將素葉抱進了臥室。
紀東巖起身,緊跟其後走了進來,整個人慵懶地倚靠在門框上,雙臂環抱於胸,一言不發地看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