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論他長到多大,年柏彥都要對他的人生進行干涉,在他眼裡,這是為他弟弟好。
可年柏宵不會這麼認為,他首先是個有思想有追求的人,他有他自己想去做的事,但很顯然的,年柏彥干涉的行為與他的理想相悖,如此一來,對年柏彥心生怨懟也很正常。
素葉一直認為,不過就是年柏彥在關心年柏宵的方式上出了問題,因此,造成諸多問題。
可今天她才真正清楚,原來年柏宵痛恨年柏彥還另有隱情。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年柏宵為什麼會被綁架?他被什麼人綁架?綁匪對年柏彥提出怎樣的要求?而年柏彥當時又做了什麼?
富商的孩子或親人被綁架繼而遭受勒索這種事,年柏彥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後一例,利益讓人產生動力,亦能讓人產生邪念,所以有人將目光盯在年柏彥身上一點都不奇怪。
可照這麼推算的話,那麼年柏宵遭人綁架一定不會是他小時候,因為那個時候連年柏彥都在上學,綁匪綁架年柏宵的動機不足,既然年柏宵提到了鑽礦,那一定就是在年柏彥在這個圈子裡大展拳腳,至少是讓人知道了他作為鑽礦負責人身份的時候。
而紀東巖呢?
素葉清楚在南非的時候兩人明裡暗裡的爭鬥,也清楚紀東巖對年柏彥所使的手腕,如果照年柏宵的說辭,紀東巖之所以會在南非反擊,甚至說兩人之所以關係會變得這麼微妙,一定是年柏彥之前做過對不起紀東巖的事情。
那麼,究竟是什麼事?
素葉只覺得腦子裡纏了一圈圈亂糟糟的線,想找到線條捋清楚的可能都沒有。
她迫切地希望年柏彥或年柏宵能跟她說出實情,但顯然的,往往在爭吵中只能揪出事情的後果,而不可能得知前因。
年柏彥的臉色很難看,從素葉的角度看過去,不知是燈光的緣故還是什麼的,他的臉色近乎鐵青,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鋒利的線,細直稜角分明。
室內的氣壓太低,低得令素葉都透不過氣來。
她看著年柏彥的眼,而年柏彥則盯著年柏宵的眼,他的眼裡隱隱翻騰著不悅,冷沉,壓抑,就似乎是寬闊海域之上浮動的陰雲,即將暴雨的陰雲。
這個時候,素葉反倒希望年柏彥能說點什麼,說點反駁年柏宵的話,因為他一旦反駁了就是解釋了,這樣,她至少可以窺視到當年狀況的一角。
可是她又清楚地知道,年柏彥向來不擅長解釋什麼,他有時候就是這麼個拗脾氣,別人越是誤會他越是不願再過多解釋什麼了。
所以,當他再開口,嗓音暗淡冰涼也是在素葉想象之中的。
他說,“同樣的話我不想浪費口舌說第二遍,既然你睡不著,那就收拾好你的行李,因為離你登機只剩下十二個小時。”
事情只會越弄越糟,素葉這麼想著。
年柏彥是個成功的商人不假,但作為長輩作為家長他是失敗的,因為就算他的出發點再好,沒有找到一個很好的溝通和實施方式也是徒勞。
所以,年柏宵定然會反抗,尤其是他剛剛重歸車隊。
果不其然,年柏宵冷冷地回答,“你死心吧,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聽你的話回去。”
“你說什麼?”年柏彥臉色沉冷,額角的青筋突起。
“除非你想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年柏宵一字一句道。
素葉倒吸了一口冷氣,“年柏宵,你小小年紀怎麼學會口不遮攔了?你大哥可能這麼做嗎?”
豈料,還沒等年柏宵回答,年柏彥就怒了,眼裡的憤怒已不再是壓抑著的,近乎能將對方燃燒殆盡,“我寧可看著你自殺,也好過到賽車場去給你收屍!”
年柏宵眼神倏然受傷。
素葉的大腦“嗡”地一聲,這兩兄弟的話越來越過分了。
可她明白,年柏宵剛剛的確是威脅了年柏彥,而年柏彥,最討厭的就是受人威脅,更何況威脅他的還是年柏宵。
她無法質問年柏彥怎麼這麼說話,只好勸說年柏宵別意氣用事。
可他著實被年柏彥的這句話傷到了,咬牙切齒,“好,那你就命人把我押上飛機,我敢保證飛機還沒落地你就能看見鑽石大亨的弟弟自殺身亡的訊息!你斷了我的理想,我在這世上還有什麼生存價值?但有句話你要記住,我除非是死了,如果死不成我就會為我的夢想努力,就算你掐斷了投資渠道,就算赫利不允許我參賽,我這輩子也不會放棄賽車!”
話畢,他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