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情緒傳染,似乎那些憂心的事情從沒有出現。
“我的書籤出版了,哦也~”暴暴龍伸著剪刀手,傻兮兮的笑,“雖然是白菜價賣的,可我還是很高興啊,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這樣一天呢!我,徐迅,從小被人罵笨,後來被人說沒出息,覺得我一輩子也就那樣的人,竟然也能出書——”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偏偏昂著頭,好像這樣就不會被人看到,不會被人嘲笑脆弱。
徐迅家在農村,家中重男輕女,身為長女,她吃了不少苦頭,她腦子不算聰明,上學成績不拔尖,家裡本來連她讀初中的錢都不願意出,被她的眼淚攻勢打敗,最後讓她在鎮上讀書,中考成績不好,覺得女孩子以後總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在她身上任何投資都是浪費,索性讓她出去打工。她能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這步,即便算不上草根逆襲,也足以甩命運一臉茬子。
徐迅在客廳中間來回走,大概顧北北離開這幾天她都沒有出去,臉色交織著青和白,而激動造成的熱血沸騰,讓她的臉上一塊又一塊的泛紅,看起來有些可怖。
“你知道嗎,前幾天我接到我媽電話,她叫我去相親,對方是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還有一個兒子,我去給人當便宜後媽啊,就為了彩禮錢,就要把我賣了嗎?她知道我在碼字賺錢,不把這個當成正經職業,還叫我趕緊別寫了去找個穩當的工作,一個月工資一千出頭,穩當有什麼用?我給她說這個月入三千她都覺得不妥!”
徐迅全職後文寫的差的時候,一個月就八百多塊錢,房租一個月六百,就剩兩百多塊錢吃一個月,迅速瘦了下來,瞞著家裡不敢說話,怕被叫回家相親嫁人。破釜沉舟換了筆名之後,情況反倒是好了點,從前纏著她的那些黑子沒有順著摸過來,而她則是摸索著讀者的想法,又挖掘自己的亮點,走出了一條自己現實虐文的路。
顧北北和她剛合租那段時間,徐迅偶爾會有錢包艱澀的時候,但哪怕她一個月只剩二百生活,也絕不會拖欠別人錢。月入一萬後她倒是沒有和家裡全數透露,生怕家長叫她上繳然後轉身去補貼她弟弟。人各自又各自的路走,有時候家裡人困難了去拉一把不是問題,可徐迅覺得自己的不該完全圍繞婚姻、男人還有家庭打轉,更不可能聽從父母的意見去希冀一段不一定靠譜的婚姻,所以遠遠逃避這種耳提面命。
她看到的悲劇太多,從不敢把命運交付到別人手上,只相信自己的雙手。小地方呆的時間長了這種深入簡出的生活便可能招來蜚言流語,且安全性不高,所以才會留在京都。京都很大,任何人來到這裡都像流入海洋的一滴水,沒人在意你是誰,沒人會管你過得好不好,而你擁有無限可能。
“過你想過的生活就好。”顧北北安慰,“你現在已經過的很好了。”
“不,還不夠!”暴暴龍青筋暴起,“你知道嗎,那種貧窮的恐慌會圍繞我一輩子,而我也會這樣焦慮一輩子,向上,向上,我想我永遠無法滿足現狀。不過我不會輕易改變現在的行文思路,我要保證收入來源的同時,讓人們一眼看出那是我的東西,誰也無法模仿!”
她顯然還記得之前那位大神偷她東西的仇,而她要用自己的本事,讓她無路可走!
“加油!”顧北北被她那勇往直前的激情所感染,好像連自己也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她想,是這個道理,無論從事哪行哪業,讓自己變得無可取代,那麼價值,自然而然的就會上升,挖掘人性中普遍追求的東西然後用自己的思路構思成一篇文,讓人們趨之若鶩,遠比根據流於表面的流行趨勢去跟風來的更實在。
跟在別人身後,吃的永遠是殘羹冷炙,只有透徹琢磨出人想要的是什麼,才能以不變應萬變,自成一格。
第47章 勝訴
或許是否極泰來,亦或者顧北北運氣好,她在開學的時候接到電話,有一個主編問她,那本《雪國來客》出了沒?
顧北北誠懇的說沒有,主編爽朗的笑聲從手機聽筒裡傳出來,有魔音繞耳之嫌,“找個時間,我請你喝茶,我對這本書很有興趣。”她說罷之後又附加了一句,“當然,你本人也讓我很感興趣。”
或許運氣本身就是成功不可缺少的一道光環,而顧北北的運氣一直很好。
給她打電話的人叫金閃,當然並沒有因為她的名字,她就穿的珠光寶氣金光閃閃,也沒有因為電話那滄海一聲笑,魔音耳邊繞,她就長得像女魔頭——顧北北看到金閃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她已經三十歲了,因為她只要換套高中校服,直接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