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最私密的東西交由其他人來保管呢?除非遇到不能攜帶手機的情況吧,顧北北想象力豐富,腦洞奇大無比,瞬間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她非但沒有讓自己冷靜下來,反倒是心驚膽戰起來。
一輛顯眼的火紅跑車風馳電掣般駛來,停在了樓下,顧北北本來在來回踱步,看到那個駕駛座上的女孩,徹底說不出話來。
“顧北北?”她試探著詢問,看到對方點頭,揚了揚下巴,“上車。”
車子行駛到一座大橋上,停在了橋邊。
前無人,後無來者,也不會有人聽到她們的話。
她黑髮棕眸,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說話直白而不加掩飾:“你就是潘賽安女朋友?”
“你要說的事情和我的身份沒有什麼關係吧。”顧北北不甚在意的笑笑,“他在哪裡?”
“牢裡。”女孩伸出手,看著乾淨細膩,觸感掌心冰涼,“你見不到他。”
顧北北的心沉到了最低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果然沒有全告訴你,真是不知道幸運或者不幸。”女孩臉上的表情有些嘲諷,“簡單來說,他試圖拉下水的人反咬了他一口,現在沒人幫他,他就撇不清關係,出不來。”
沒人幫他?顧北北對於這點存在質疑,即便是局外人,她也至少明白一點:派系碾壓和誰幫誰沒有關係,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現在本來可以將人拉下來,卻無人出手,想必是籌碼不夠。
“你給他開了什麼條件?”顧北北揚眉,眼神犀利。
“聰明,怪不得他會選擇喜歡你。”法拉利女孩眼角上挑,“條件不是我開的,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想你並不知道他的價值,他是金融奇才。”女孩做了個口型,顧北北恍然大悟。
洗錢高手。
“他現在卻要浪費這種天賦。”女孩聳了聳肩,“我覺得這是一種不明智的選擇。”
“選擇上船就永遠下不來了吧。”顧北北一針見血的指出。
“難道你以為他現在不說話,出來之後別人就會放過他?”女孩說話很犀利,“可偏偏他在這上面犯蠢,我戲言了一句,他就陷入痛苦中了,還真是個痴情種。”
顧北北眼皮子直跳,潘賽安在有些時候聰明的緊,另一些事情上卻著實讓人說不出這兩個字評價,這種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正弦曲線雙商表現形式,著實讓人驚心動魄。
現在果然,犯軸了。
“我的意思是,你也給他個建議,讓他的天平有個傾向性。”女孩給顧北北一個標準露八齒微笑,“畢竟你比他聰明多了。”
“好讓他明白情況,看出來我是個多麼拎得清的人麼?”顧北北心在抽,嘴上卻依舊不落下風。
“我打個對摺,十年,怎麼樣?這件事出手,總得讓人又看得到的好處是吧?”女孩湊近顧北北,睫毛翕動撲閃如蝴蝶,然而黑色的眼線也讓她看出來有幾分妖異,“不然他只能坐牢了,我只怕他進得去,出不來——他今年也才二十歲,有大好的人生要度過呢。我和他青梅竹馬長大,總不能眼睜睜看的他淪落到這份上。”
她話盡於此,將座位往下調了調,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看夕陽落在水天一線之下,夜幕漸漸降臨。
方才的忙果然全部是託詞。
“我能見見他麼?”顧北北問。
“判決書出來之前只有律師能見他。”女孩眼皮子耷拉著,似笑非笑的看了顧北北一眼,“捎話倒是可以。”
“那就幫我捎句話吧。”顧北北擠出笑容,手下意識的摸向口袋,摩挲著那根伴隨了她近七年的鋼筆,一字一頓道,“人類的一切智慧是包含在這四個字裡面的:‘等待’和‘希望’。”
女孩會心一笑,右手食指點在自己太陽穴上,眼神狡黠,“一定帶到。”
顧北北迴國的時候,在飛機上有那麼一會兒生出了迷茫的感覺,但這種感覺沒有纏繞她太久。
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人生不止感情,還有夢想,還有生活。
有那麼一大堆事情要去解決,哪裡有時間去想東想西呢,很多東西,不是她能插手的,或許每個人心中那麼一會兒都會生出無能為力的頹廢,但在那之後還是需要挺直脊背往前走的。
回家之後開啟門,就看到暴暴龍在客廳樂呵呵傻笑,看到顧北北出現,高興的衝上前來抱住她:“哈哈,北北,我有好訊息告訴你!”
“什麼好訊息?”顧北北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掛在衣櫥裡,好奇的看著她。被暴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