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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趙文對甄妮忽然稱呼自己為老公,還有不適應,不過心裡感覺很好,兩人又膩歪了幾句,趙文就聽到有人敲門,就說:“我要忙了,掛了啊。”

武娟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張表說:“這是早上城關鎮的一個上訪接待書,來人的眼睛盲了一隻,說是在鎮裡參加義務勞動時,被鄰居突然斷裂的鋤頭打傷了眼睛,然後鄰居也沒錢給他補償,城關鎮也不管,他告到派出所也沒解決問題,結果現在一隻眼睛的視力基本上已經為零。”

“他要求我們信訪局給他個說法。”

趙文對武娟的說法有些嗤之以鼻和不以為然,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雖然他很反感武娟這種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向自己彙報的做法,因為武娟就是想借著機會接近自己,但是武娟圍著自己,這是一種客觀的必然。

但是信訪局是局長負責制,況且自己又是書記,武娟給自己彙報工作有很正常,畢竟事情到了最後,還是自己說了算數的。

“武主任怎麼看?”

趙文覺得自己來到信訪局之後,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武主任怎麼看?”要不就是“你們怎麼說?”

“往常你們怎麼處理這事?”這幾句話,而且現在他說的已經習慣了。

信訪局雖然是個冷僻的單位,可是遇到的事情林林總總、千奇百怪,幾乎所有人們在生活中能夠遇到的事情都能在信訪局中找到縮影,而且是具有代表性和尖銳衝突的縮影。

像公安局只解決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一樣,稅務機關則是處理稅務上的事物,每個專門設立的機構都有自己專門管理的事項,可是信訪局正好就是處理這些公安局和稅務、政府、醫療、甚至法院都解決不了,或者是留下了後遺症的事情。

公平這個詞語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相對的,不可能什麼事情對誰都公平合理,如果我們在大街上抓住了一個正在行竊的小偷,將小偷扭送到公安機關,小偷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大家就覺得對於小偷的處罰很公正,小偷受到了該有的處罰。

可是小偷可能就不會這樣想。他會覺得我不就是偷點錢嗎,管你們這些路人什麼事,有必要將我送到公安局去受理嗎?小偷接下來就會想公安局對自己的處罰是不是太重了,於是這個小偷可能在接受了處罰之後,產生牴觸思想,然後就會四處發表不滿的言論,就有可能到信訪局來告狀,而信訪局的工作人員就必須接待這個小偷,聽取他反應的意見,認真的填寫好信訪接待表格。然後對小偷提出的意見轉達給他所投訴的那個單位。等待著那個單位的回覆意見。

如果這個小偷接受了這個意見,那倒是沒事了,要是不接受,他會繼續上訪。或者就要在信訪局發洩不滿意。更有甚者就會鬧事。圍攻政府機關,造成公眾事件。

而那個信訪接待表格幾乎每一個都會到趙文這個局長手裡過一遍,這裡面牽扯的各項規章制度和法律應用問題常常讓趙文不厭其煩。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像一個百科全書一樣,對什麼事情都得參悟明白,否則就會讓別人看笑話,所以他這一段時間關起們來惡補所有的能接觸到的相關知識,但是還不能表現自己對於某些專業性的問題不甚了了,因此就有了這些看似口頭禪的問話:“武主任怎麼看?”

武娟不會明白趙文心裡真正的想法,她將趙文的這句詢問當做是一種新任領導對自己的器重,至少是一個允許自己接近示好的暗示。

這一段時間信訪局乃至縣政府所有的單位都在談論著眼前的這位全縣最年輕的縣委常委,沒有人知道趙文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忽然就從一個鄉的黨政一把手位置上給調到信訪局當局長書記來了,但是比較可信的一個傳言是,這位常委本來是和縣委書記的女兒在談戀愛,但是年少輕狂,把握不住,這位常委將賈書記的女兒肚子搞大後,始亂終棄拈花惹草,又看上別的漂亮異性了。

於是,惱羞成怒的縣委書記大人既不能對別人聲張家醜外揚,又不甘於打碎牙往肚子裡吞,或許心裡還抱著一種對未來女婿的期望,考慮再三,就將這個恨鐵不成鋼的傢伙給晾在了這個等於是給所有單位擦屁股的地方來坐坐冷板凳,讓他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因此,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趙文要麼還有機會重新回到重要的崗位上去,要麼,就會在這個信訪局長的位置上碌碌到死,或者過幾年再給調到更為偏遠的一些部門去上班,再也無人問津。

不管外面的傳言到底都是什麼,武娟對於趙文必須保持足夠的尊重,因為趙文這時還是她的直接領導,縣官不如現管,這不用過多的權衡利弊,武娟